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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擔當不起。”
太監聽了,頓是覺得有理,請我稍等片刻。我含笑向秦叔寶微一頷首,秦叔寶輕一點頭,返回隊中吩咐侍衛次序首先離開。程咬金和薛萬均也跟著退下侍衛,而薛萬徹一直等到親眼看著我真的跟著太監走向神龍殿門後才撤兵離開。
李世民答應見我,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之前算著他一口拒絕,我就好斷然怒回,可這次是真的要見他了。神龍殿簷下排站了一行宮人,是專門送神龍殿過夜的妃嬪回寢殿的隊伍。我卷著指間的繡帕,低眼不看那緊閉的殿門,腦中卻一直想著待會兒進去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大門開了,太監低腰步進殿中和李世民說了幾句,然後回來請我入殿。
我嚥下所想之事,邁進殿中。李世民背身站在窗前,採蕁只著了一件單袍正在綰髮。我心口如針扎般一痛,腳步沉重地邁不開步子,只好遠遠福身:“皇上萬福!”
李世民應了一聲,轉身將旁桌上翻著的幾本書合上疊好,讓太監拿到門外接應的宮人手上一同送去聽竹閣。此時採蕁還在梳著長髮,毫不在意有人正等她梳罷離去,她更不想就此放機會給我。
而從進殿開始,我便嗅到淡淡的花香,這香味越聞越覺得有些印象。我環顧殿中,最終將目光坐在案桌上的紅錦香袋。我開啟它,這香味更清楚了,竟是洋金花的味道!這時,採蕁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奪過紅錦香袋,不悅地瞥了我一眼將它別在腰上。我看她的意思,似乎不知這香袋中是何物,彷彿就將它單純當作香料放著了,於是我問:“不知採婕妤這香袋是從何而來?”
她撩起我身後的外袍披在身上,鄙夷一言:“各宮總送些亂七八糟的禮物,這也不知是哪宮送的,讓娘娘見笑了。”她不再和我琢磨時間,蓮步到李世民面前盈盈下拜,嬌嗔不捨,“臣妾退下了,今夜這次,皇上可是要想辦法補給臣妾。”
李世民為她披上披風,溫和說:“朕知道了,你下去罷!”
採蕁柔笑著點頭,隨著來接的宮人邁出殿去。神龍殿大門隨即被合上,李世民回過身探視我,我心下一沉,低頭跪道:“臣妾深夜打擾到皇上,罪該萬死。”
“莫說這些有的沒的。說吧,究竟何事?”李世民扶起我,握了握我的手,然後轉身去關窗子。方才我在夜風中呆了那些時候,這神龍殿裡又偏涼,身子不禁也透著幾分冷氣。
我看著他的背影頓了頓,緩緩說:“佑兒病了,幾日不見好轉,已經昏睡許久,臣妾……”
斷了下面的話,將李佑搬出來,卻不知該怎麼說。說要他去看看李佑,還是告訴他這是中毒?李世民關上窗子,聽我沒了話,回頭問:“之前不是說,只是花粉過敏引起的輕微中毒嗎?”我低眸不語,暗自咬著嘴唇想著要不要實話實說,而李世民卻從我這表情看出了端倪,眉梢一挑,問我:“看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我驚抬了眼,對上他不明意的眼睛,張張口卻不知從哪說起。李世民輕嘆了一口氣,再問:“那麼你夜探皇宮,可是探到了什麼?”
我微一沉吟,不想李世民竟是句句說中,我若再否認就太過虛假了。然我不想將對採蕁的疑惑道出來,他現在可正寵她在心頭,我可不想因此惹他生氣。於是,我搖頭說:“臣妾什麼也沒探到。”
李世民卻是突然笑了,他說:“你莫要這麼變扭,你不是探到朕了麼,這神龍殿可有你所探到的?難道方才那個香袋不是?”我心中又是一怔,咬著唇不說話。他隨意靠在椅上,嘴角的笑意並不是高興,兩眼始終盯在我身上,散著探究的目光。他見我不答話,繼續說:“朕注意到你看香袋,蹙眉出神就代表你正在思索或是懷疑某事,你方才就是如此。”
我暗自嘆然,恍恍一笑,只好承認:“什麼都逃不過皇上的眼睛,皇上說的都是對的。”
李世民滿意點頭:“說說吧,讓朕給你拿拿主意。”
於是,我便將李佑中毒之事和今夜夜探尚藥局之事告訴了他。李世民坐在椅上始終不言一話,緊抿嘴唇和兩眉,似在惱想什麼。我後悔自己面對他把不住固執,看他此時對此的反應,我似乎不說更好。殿中寂靜地心慌,我輕喚了他一聲,他肅然將目光轉到我身上,冰寒之極。
李世民看了我半晌,聲音沉悶,終於說:“韋昭容不能除。”
我的心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為什麼?從到長安起,韋昭容就做過不少錯事,此事更是要嚴加懲治。”
“朕再說一次,韋昭容不能除!”他的聲音冷寒如鐵,一句句錘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