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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兒趕緊上前扶著李寬,急地疑惑自喃:“尚藥局的診斷和藥單都不會錯啊,煎藥也從未出過差錯,這到底是什麼問題?”
胸中大氣,我肅然起身指著下面的宮女大怒道:“莫不是誰因為大意而端錯了藥,現害得二世子如此!平時偷閒就慣著你們,如今你們是怎麼取這人命關天的藥的!”
宮女嚇得撲跪在地上,誰也不敢說話。念兒連忙拉住我說:“知道你心急,但此時我們更該冷靜。二世子的風寒久病不愈,怕是此事沒有錯藥那麼簡單。”念兒一言重重提醒了我,我沉住氣對下面的宮女道:“還不快去尚藥局找人!”
宮女得令,一人慌慌張張地跑出殿去,其餘幾人仍舊跪在地上不敢聲動。殿上一片緊張的肅靜,我來回踱步,越想越是覺得可疑。李寬的風寒整整十天的確都不見好,現在還嘔了青水,估計是有人特意在暗中為之。李寬只是一個孩子,和誰都無冤無仇,如此想來這個人要對付的該是我。
我心疼地看著榻上虛脫的瘦小身子,又是因為我,讓身邊的人受到無辜的傷害。這次,我定要將她捉出來!
不過多久,宮女帶著宋逸進來,後面又尾隨著李世民和秦王妃等人趕來。
宋逸把完脈,問我今日李寬可有吃什麼。李寬近日厭食,方才也只勉強喝了幾口藥汁還留下了半碗。我將它交給宋逸,他湊著碗口嗅了嗅,又用小指點了藥汁嚐了嚐,頓時鎖起眉頭,轉身對田侍御醫說:“你的藥單的確沒錯。你回去把給二世子煎的藥渣來拿。”
眾人在殿上靜靜等候了一會兒,田侍御醫從尚藥局回來,手上端了煎的藥渣。宋逸撥著藥渣看了看,上前一步對李世民拜身道:“臣已經看過給二世子藥。藥單和煎藥都沒有,可這藥到了碗裡偏偏多出了一味藥。”
今日領藥的宮女白了面孔撲跪在地上,磕著頭喊:“殿下請明查,奴婢去領藥的時候,是看著醫佐把藥汁倒出來,再親手拿回來的!”
李世民冷冷瞥了她一眼,開言道:“來人,先把這個宮女關起來,帶查明之後再發落。”殿外進來兩個侍衛,將哭喊的宮女連拖帶拉地拽出大殿。李世民轉面向宋逸,說:“如今最重要的是一面將二世子的病只好,一面查清此事。宋奉御,那多的一味藥是什麼,是隻多了這一天的還是多了十天?”
宋逸道:“回殿下,那一味藥每次都加的不多,所以藥味容易被蓋過,若非識藥人親口試嘗是不易被人察覺的,這也正是二世子始終不得痊癒的原因。而這味由補轉毒的藥,是黃芪。”
“黃芪!”我猛地一怔。那原本以為要用來對付我的藥竟然用到了李寬身上!
黃芪性溫而藥力補氣昇陽,而春季氣候溫暖,溼熱之氣盛,使用黃芪容易導致以熱助熱;更重要的是,使用黃芪容易補火助邪,非對症而誤入,就很有可能會變成毒藥!
因為我失聲驚詫,李世民疑惑地轉望向我卻是不說話。一旁的韋尼子忽然開口道:“莫昭訓怎的這麼大反應?”
此話一出,直直將這下藥的矛頭指向我。藥單沒問題,煎藥沒問題,如果領藥宮女也沒有問題,那問題就出在我喂藥這邊了。可是我又怎麼會害李寬,更何況我知其中線索,可我又該怎麼證明呢。
正想著,燕璟雯忽然開口道:“韋昭訓怎的對莫昭訓的話總是那麼敏感,莫不是故意候著找茬子的。”暮嫣也站出來道:“韋昭訓一向不歡喜我姐姐,這話她定是找茬子的!”
韋尼子氣白了臉,扭頭不與兩人對話,裝得恭敬般對李世民說:“殿下,二世子一事實在可疑,按照規定該將有關人等都關起來查清楚。”“本王知道!”李世民沉著面孔,終於對上我的眼睛,略有抱歉道:“先將二世子移到本王殿上,莫昭訓這幾日也別出殿子了。”
說完,身後走近幾個宮女侍衛,都是李世民寢殿的。我福身答應,看著昏迷的李寬被宮女抱走,同時自家殿門上多站四個侍衛。李世民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轉到殿外。
寢殿上的人各自散去,暮嫣留下腳步又返回,拉我到一旁道:“韋尼子早就看姐姐不順眼,說不定就是她乾的,這段時間我替你好好查查她!”我說:“看我不順眼並不一定會害我,你若是沒有證據就這麼查她,被她發現恐怕日後做對的又搭上個你。”
暮嫣有些怒了,著急地靠在我耳邊說:“前幾日我看見韋昭訓跟一個宮女咬耳朵。她們走後我無意往那方向走了走,就聞到一股子藥味。我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黃芪,但現在想來實在可疑地很!”
我一愣,將此事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