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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束尖銳的目光刺到我面上,她死死盯著我放著狠意。人最怕的就是被別人看穿自己的顧忌和心思,聰明的她扭轉話題,步至一側壓抑著怒氣沉聲道:“你見過天涯海角嗎?我想你與他的誓言一定有過天涯海角,我今天就帶你去看看。”她憤然轉身,向著守在門外的兩人道,“帶走她,不要讓我再看到她出現在這個宮裡!”
一人從側道幾步離開,一個拿了一團白布掐開我的牙齒塞上,彎身將我抬在肩上。太子妃含著恨恨的笑目送我離開,我毫不畏懼地憤瞪著她,最後一刻我也不要將我的柔弱展現在她的面前,任她痴笑。果然,在她恨意中冒著絲絲不痛快,上齒緊緊咬著下唇。
我被丟上馬車,兩人坐在車廂外揮鞭一笞,馬兒一聲高鳴,車輪緩緩轉動。窗簾子隨風輕輕晃動,這時候的天氣已快正午,看來太子妃想得夠周道,選在宮門換守衛的時間將我暗送出宮。馬車漸漸慢了,車廂外的人拿了金牌道說是東宮來的。就在這時,旁道小跑來一支換值的隊伍,這邊的守衛馬上瞥了瞥金牌便放了行。
馬車順利出了宮門,賓士在寬闊的大道上。再許一會兒,車子便會到集市。集市人多擁擠,馬車肯定會放慢行駛,在出城門之前,我必須把握好這段時間想到逃脫的辦法。
這一路,我不斷掙著手腕上的繩子。原本繩子是綁在前面,但上了車廂後他們又將繩索綁在的後頭,順是連著車廂綁著,以防我躍出馬車。我看不見繩子究竟是怎麼打的結子,只覺得怎麼掙動都脫不鬆口子,連著使勁了好一會兒,心口子的氣都被掙脫完了,可繩子仍舊毫不動搖。
車廂外傳入熱鬧的吆喝,馬車也放慢下步子,已是到了長安集市。趁著外頭的熱鬧聲,我磨著繩子的動作稍大了些,外頭的人並未發現我這個舉動,仍舊喝著馬兒前行。
就在這時,我聽見外頭有人議論:“這道上擺這麼多欄子做甚?”
另一人說:“秦王殿下從南成功救災返都的隊伍就快到了,秦王殿下在我大唐可算是最功高的一人啊!”
秦王……李世民,他就要回來了嗎?
頓起欣喜,我開始奮力扭轉綁在身後的繩索,手腕被粗造的繩子磨得火辣生疼,我依舊掙著繩子,心跳如鼓,額上冒著緊張的熱汗。機會只有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車輪仍舊滾轉著向前奔跑,外頭還傳著集市的吆喝,算算時間馬車就快到城門了。
忽而聽到多聲馬蹄緩緩靠近,整齊的步伐從前方步步齊入,透過風兒微啟的晃動的窗簾子,我看到集市上的人向著這邊擁擠,我所坐的馬車也正在接道旁停靠。預感是李世民來了,我急急拉扯著手腕上的繩索,可我看不到這繩結,反而越拉越緊。我想喊,可嘴裡的布團塞得緊,急切的嗚喃也被周圍的人群聲蓋過。
窗簾微啟微浮,馬車還未完全推到街邊,我咬著牙側頭使勁撞在車廂上,這“咚咚”的異樣聲在這繁鬧的街上顯得微小,如果李世民能警覺一些,只要他能靜聽一會兒,我的希望就會大了。額角生疼地厲害,眉角緩緩留下液體,嘀嗒在車窗欄子上。
車廂簾子忽然一開,坐在外頭的那個人已經察覺,慌忙撲進裡頭將我的頭按緊在後墊,手刀毫不留情劈在我後頸,我眼中一黑,昏了過去。
意識雖然模糊,我心中的念頭卻還一直掛著,只是多了絕望。好可惜,我和他這幾步的距離,卻在不知不覺中擦肩而過,從此就是天高雲闊。我不知道我會去哪裡,或許是死,或許流浪。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最怕的是他一直找我。若是他始終念著、找著,我該是如何的心痛!
知覺漸沒,似是過了好久好久,在一陣恍然中,我聽到熟悉的呼喚,那麼慌亂又是那樣溫柔。腦海中幻化出熟悉的身影,他向我伸著手掌,他的笑如天空般絢爛,他面頰的酒靨靈巧地點動他的溫柔,頓時將我捲入這一場迷離無法自拔。
鼻間突然聞到一陣刺然的藥香,我一時吸不的氣被猛然驚醒,側過腦袋深深呼吸。身上一軟,有什麼輕輕壓下,腰間困上一雙臂膀,我緩過神才發現自己竟是躺在一張乾淨的榻子上。有人輕輕抱著我,那溫柔的香是他的專屬味道,我轉過頭看著這個人,微鎖的劍眉,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樑,欲言的嘴唇。心頭欣喜,我緊緊摟上這個人的脖子,驚惶未定,話語有些顫抖:“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李世民狠狠將我在懷裡抱了抱,側躺在榻上,胸口的心跳還有些驚恐。他拿出一支紅梅翡翠簪,我猛然一怔,眼眶漸溼。他說:“我在街上撿到這支髮簪。這是我為你獨身定做的,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