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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他深信,他不能一味抓著某一個點就治下我的罪。
二月初,傳來平陽公主去世的訊息。
青兒說,此時李世民更受著李淵的冷漠,其原因就是李元吉在李淵面前說的那番話,並且有人提出李世民私藏平陽公主信函企圖掩蓋公主死因事實的罪行,還請李淵對此做出責罰。
就算是李淵疼愛兒子想要包庇,但那封信函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眾大臣面前,李元吉又在李淵面前一口咬認是李世民氣死的平陽公主,平陽公主與李世民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至此她鬱鬱寡歡呆在家中,直至胸中氣悶而病亡。此時李元吉就站在李建成這一邊,儘管李建成沒有多言一句,但又加之後宮張媚儀、尹德妃,已經充分形成東宮與後宮還有武德殿聯合對付承乾殿的事實。
此行此舉,簡直就是逼著李世民退出這場權政之爭。太子之位本就是李建成的,但李世民的野心也不是一朝既成的,兩者相互威脅相互鬥爭,不過就是想分出最後的強者,奪得這辛苦打下大唐江山。
我問起李世民的訊息,青兒說:“殿下受不了朝上議論,下朝後就呆在後院裡喝酒,誰也不敢打擾。”
朝上,東宮,後宮,武德殿一同逼他,他一個人怎麼擔受得了,再加之我對他閉門不見,他心中定是裝滿了苦頭卻是無處可洩。終還是不忍心,我整好袍子,也不許任何人跟來,獨自往承乾殿後院去。
天空飄著細細的雪花,輕得觸控不到。開著嫩芽的樹枝微微顫動,樹下按著一張藍灰的石桌,一襲淡玄色背影斜斜靠著,他舉杯仰頭,將冰涼的酒水灌下喉頭,嘆出一團悲切。腳下踩著剛落的雪花,我走近他,為他撫去發上的幾粒雪花,惹得指尖頓時冰涼。
李世民轉過頭,看著我眯了眯眼,揚起下巴瞥望著:“你總算是肯出來了。”
將手輕撫在他斜靠的肩頭,幾日不見連話都變得太重,動了嘴唇卻是出不了一個字。稍稍待了一會兒,我再次啟唇,終於從喉中吐出一句,似在說他們,也在說我們:“越是相鬥,就將自己傷得越深。”
李世民冷呵著起身,身子隨意斜著,似笑非笑:“他這樣逼我,就不能怪我”
“他是你兄長,他本就是太子。”
這話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李世民本就是因為李建成所以才對我在氣頭上,如今我這話又提起李建成,豈不是火上澆油。果然,他憤然摔下瓷杯,怒吼毫不留情地掩蓋了清裂的聲音:“這個江山,是我打下來的。當初父皇答應讓我做太子,可最後還是讓給了他!他不過是出來得比我早,其他的一點都比不上我!”
我心中略動,卻還是毫不動容的責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和他比?你為皇上為大唐打江山的時候,是誰在邊境防守,是誰在亂中平定!若沒有他,你能一心一意地勝了一次又一次麼!”
李世民頓了神色,漸轉黯然,卻仍舊緊握著拳頭,有些咬牙:“是,是他出兵安撫邊境混亂,我的成功與他有分不開的關係。關於他,我自有分寸。”他上前一把抓起我的手臂,盯著我道,“如果連奢想都不敢有,又怎麼會有成功的希望。你說的對,你是我的女人,你就該支援我的一切決定!”
兄弟暗戰,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次他發怒的關鍵還是在於我啊!我柔下眼眸,深深望著他:“如果盲目地支援你的每一個決定,那是討好。原諒我做不到,我只有一顆擔心,怕你看錯了路。”
他仍緊緊持著我的手臂,深邃的眸子探著我眼中含著的每一絲感情:“怕我錯了路,最終是擔心到誰呢……”
我淡出微笑,顯得愁苦:“佑兒都這麼大了,他都該知道我擔心的是誰。”
李世民隨著我扯了冷笑,盡是無奈,更有些不耐的怒斥:“竟是胡話!佑兒才滿月,如何懂得這些。”
我深深鎖著眉頭,眼中憐苦綿綿,用盡最淒涼的嘆息:“是啊,佑兒不懂得這些,怎麼連你都不懂了呢?”
李世民眼眸一動,帶出潺潺心疼與悔意,握著我臂腕的手輕輕一扯,將我按進他的懷裡,低頭柔聲道:“好,是我太多疑了。”
我垂了他的胸口低聲責怪:“莫要因為我失了思考的心神,如果你對自己都不管不顧了,你要我怎麼辦。”
即使他再冷再硬,也是看不得我憐苦的樣子的,反之我越是強硬他也更是冷情。他點點頭,將擁抱收緊了幾分。我靠在他胸前,輕輕環住他腰間,嚶嚶漫出兩字:“世民……”
李世民持起我的手,在手背輕落一吻,握著貼上他的胸膛。我心驟暖,掌心那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