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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九年,六月初三。
天微微亮,我便起來了。這夜,又是未得安眠。
剛啟窗的時候,頭頂的天空忽然劃過一道白光,又丟落在遠處西北的山腰上。記初一那晚也是有白光閃過,於是便發生東宮毒酒事件。我心中隱隱不安,匆匆整了容表往東宮趕去。
還未進東宮,只見門前站著一個宮女,看到我來便上前問說:“這位姐姐可識得雲裳?”心中一緊,我答:“我便是。”宮女舒下一口氣,說:“請隨我走一趟。”我問:“所為何事?”宮女強行拉了我說:“不敢過問上頭的事。你若不去,不僅你有麻煩,我也要遭罪的。”
跟著宮女走了幾道,發現這方向似是往承乾殿的,我猶豫地站在道上遠遠望著那座殿子思緒萬千。宮女見我不前,回頭硬將我拉了進去。心頭膽顫,最終到的是李世民的寢殿,我左右看了看,竟是發現秦叔寶站在寢殿外頭,而周圍並無一個宮女守候。
宮女向秦叔寶行禮,秦叔寶上下掃了我一看,輕輕推開殿門示意我進去。我躊躇不前,正要再問時卻被身後的宮女一推而入,隨後殿門重重合上。驚意未定,我努力平靜呼吸不讓自己在這安靜的殿中顯得突兀,兩眼悄悄探進內殿的榻子。上頭的人擺了擺手臂,緩緩從榻上坐了起來,我連忙上前提醒:“秦王殿下還不可下榻!”
“有何不可?”略帶笑意的聲音從上頭傳來,我抬頭一看,只見昨日還虛弱至極的李世民獨自下了榻子,並安穩地走到桌旁自倒自飲了一茶。我一怔,他回過頭勾了一絲肆笑:“你一定很奇怪吧,為什麼我安然無事。”
還不敢揣測,我低頭說:“是尚藥局醫術有進。”
李世民竟然笑起來,目中詭異:“宋奉御不是告訴你,我需要兩個月才可痊癒麼。”
望著眼前的人,我開始惶恐。我從來都不曾真正認識李世民,現在的他更是讓我感到陌生甚至可怕。我深深吸。允了一氣,問:“殿下那樣陷害太子,就不怕奴婢告訴太子嗎?”
李世民不屑一呵:“你還有機會告訴嗎?今天你來了,就別想要再回去。”
我繼續低言:“奴婢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昨天說的可都不是胡話!”他斷了我後面的話,捏著我的手臂猛然一扯,只聽得“嘩啦”一聲,半截寬袖被他一絲而下,白皙的藕臂暴露在空氣中,渾身頓時起了一陣悚然。李世民一手捏著我的手臂,一手抬著我的面頰,拇指輕輕在我唇邊揣摩:“你沒有守宮砂,你也本不是這張臉。”
說完,面上的手指一動,一股刺痛頓時從臉上拉扯開來,我咬著牙要推開他,他卻一把將我攔腰抱住,指間赫然夾著一張薄軟的假皮。臉上本貼著假皮的地方還疼地生熱,我摸著這邊的臉頰狠狠瞪著眼前的人,他目光閃閃,帶著一絲心疼,卻還是滿面冷酷。
“有時候對你,就是要這般強硬。”他按著我摸著臉頰的手緩緩移下,當看到我臉上被拉扯的紅絲時頓時柔下神色。我冷冷拍下他的手掌,沉聲道:“我只問你,毒酒之事你究竟打著什麼目的?”
李世民與李建成水火不容,就算在表面上應約去了席宴,李世民也不該無所防備,而且當時飲的酒也不止一兩杯。如果李建成與我說的是實話,那麼此次東宮中毒,大有可能是李世民自己安排的,而李神通更是他的幫兇!
“那麼他的烏城戰報,又是意欲何為?”我驚訝,一時語塞。李世民一聲冷呵,把玩著手上的假皮步步繞著我,一一解道:“第一,他們調撥秦王府的主要戰將參戰,在戰爭狀態下,統兵元帥對自己的部下有生殺大權,齊王要利用出兵作戰的機會,消滅我秦王府的人簡直易如反掌。第二,朝廷為齊王送行舉行出征儀式,在昆明湖餞行,太子也將代表皇帝出席,這個機會……正好將我殺了!”他瞥了瞥指上的假皮,隨手丟了,兩眼緊緊盯著我說:“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否則,你又怎麼會從宮外折回。”
原來所有行蹤和密碼都被李世民所掌握,我問:“既然如此,殿下又為什麼不早些拆穿太子的計謀?為什麼還要困自己於陷阱?”
“我最喜歡將計就計!”他沉聲,胸口起起伏伏,似乎在裡面壓著一股氣,眸子漸轉陰冷,不禁讓我縮退了身子。他繼續說:“承乾殿對你並不是安全之地,所以我一直忍讓你住在東宮,與他朝夕相處。可明日之後……一切都將被扭轉!”
明日之後!原來李世民策劃的假中毒是為了明日之後。尚藥局最高管治宋逸都說是因中毒,所有人都知道他秦王殿下必須休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