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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鬼也不會!”
方才被她受了驚嚇,我捂著自己的脖子喘氣,看著她悲哀。我起身跑出閣,寒風陣陣,將我的思緒又撩涼了幾分。雖知道她瘋傻,可之前她與常人並無大異,只一提起有關木琴的事來便變了性子。她的瘋傻都是與她口中的男人有關,還有另一個女人。
傾心閣的窗子上印著杜貴人發狂掙扎的影子,帶著哭意的怒喊震痛我的神經,止不住捂了雙耳閉眼不去聽她,可這聲聲怒喊都將我壓迫地緊。這只是一個被情傷透了的女人啊。
感情,是讓人瘋狂的毒藥。情至深處,傷得痛時,便真的會讓人失去原本的理智。
我轉身逃離,這個地方這個人,更會讓我想起他,更會讓我無意中悲傷湧至。
黑幕中的這個皇宮,尤為死氣,讓我周身寒顫。宮女太監知唐軍一直圍著洛陽,估量著這一戰凶多吉少,總想著法子逃宮。我不知道有沒有人逃出去,只知道先前每過一段時候,就會有一些想要逃宮的人被發現而當場誅罪,不過之後也漸漸少了。在這個皇宮裡,那些小動亂已是不足為奇,而正是這麻木的時候,一口井引起了被人埋沒的浪頭。
第二日早上,當我趕到井邊的時候已裡裡外外圍了好些人。那夜我不曾想到會是這樣,在我離開後,那兩個宮人也便趕回了我的閣樓,告訴我那時杜貴人沒見著我了也便獨自抱著琴在榻上傷神。不想今早便發現投井死了,邊上放著一架溼透的木琴,琴絃依舊沒有修復。這一幕這讓我深深愧疚起來,是我給了她希望,卻又狠狠的讓她絕望!
大家都以為瘋了的杜貴人不憂不愁,而這一死,不免讓人患惑又嘆然。我想只有我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因為也只有我知道她隱瞞在內心深處的秘密。
杜貴人的死訊傳給王世充,他料想宮中混亂,文臣大人壓不住形勢,便派了楊公卿舉了御牌回來壓陣。楊公卿回來,宮裡果是規矩了不少,各宮之人各行其職,只是還有許多沒了主子的宮人無處可去,整日在宮道上閒遊,惹得其他宮人心中不平衡,常常吵出些事端來,鬧得宮中風氣實為僵硬。
一日,宮道上又有宮人吵起來,楊公卿憤面而來,竟是一刀結果了其中一人,在場的宮人不禁嚇退了幾步。他冷著面孔舉了御牌道:“若再有人為自私小事生事端,就去跟閻王說去!”
宮人們都是應話點頭,趕緊散了去辦事。我心中還牽掛杜貴人一事,上前問楊公卿:“杜貴人的遺體已在堂中放了三日,你們準備在哪裡下葬?”
楊公卿毫不掩飾,直言了王世充的意思:“皇上有令,將她跟她的家族安葬在一起。”宮女曾告訴我,杜貴人家中人都已經死了,我不由斗膽問起,楊公卿只沉了神色,道了兩字:“滅門。”
對杜貴人的憐惜又多了幾分,我黯然道:“不知楊將軍可有時間,陪我去堂中最後看看杜貴人。”
楊公卿頓了神色,彷彿艱難輾轉,還是答應了。我與他靜靜走在道上,兩人都壓沉著心思,我暗暗望了他一眼,他的面上佈滿遙遠的悽苦,彷彿正承受著一處離別的痛苦。
楊公卿剛回宮的時候,宮裡有人議論他的事蹟。我聽聞,楊公卿曾經與杜家來往親密,自獨家滅門後他便少有笑意,在那時候還整整醉了兩天兩夜。那杜貴人即是獨家最後的人,如今也投井去了,他心中自然難免會難過。
來到擺著杜貴人遺體的堂中,貢著的水果是爛了大半,堂中也只有兩個宮女奉命守靈,在我們進去之時竟是在打盹。兩人感覺堂中有人來,張了眼看,見了我與楊公卿立馬白了臉色壓著頭跪在一旁。我憤憤斜睨了兩人一眼,實是為杜貴人感到不平。死者為大,這些個宮女也太不懂尊重了。
我說:“先不論你們的行為。在杜貴人生前沒有受到好的照顧,現在怎麼連些貢品都是隨意從何拿來的。”
宮女壓著腦袋說:“實在冤枉,宮中實在沒有新鮮的水果來貢,這些個還是奴婢們找了好幾個殿拿來的。”
聽了此話,也是少了一半的怒氣,我便讓她們退下了。宮女從地上急急起來,轉到廊子的時候聽得一人嘀咕:“扯什麼高尚,不過是大唐的囚犯。”
楊公卿自也是聽了這一句,正要上前抓了那兩個宮女,我忙拉住他搖頭。她們說的有何不對,我就是大唐來的囚犯,只不過是王世充因為一張畫像給我了一道屏障,雖無份無權,卻也是宮人不敢冒犯的。
我上前點了一炷香,對著杜貴人的棺材深深拜了拜。棺材還未閉棺,我見著她的模樣卻是不覺得害怕,她本就長得麗質,雖因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