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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下暮嫣的手,退身幾步望了望她,對著幾個宮女微怒道:“怎麼這般不仔細,胭脂要用硃紅,怎麼能用淡桃紅!”
見我因為胭脂發怒,暮嫣急忙上前解釋:“姐姐,這胭脂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喜歡用硃紅。”
我依舊不減怒意,定定望著她道:“新主莫要替她們說話,這是嫁娶的規矩,就算只是無意也是壞了規矩的,有人看不出來但總有人看得出來,到時候的閒言蜚語還是隻能由你自己受啊!”
暮嫣摸著自己桃紅的面頰,嘟了嘴坐回銅鏡前:“我剛來還不懂規矩,一切都聽姐姐的吧。”
見她還是能聽得進我的話,不由不忍心起來,只是不得不無奈道:“新主還是喚我名字吧,莫要低了你的身份。”
暮嫣轉過視線望我,止不住的傷切。我冷冷抬眼,對屋子裡的宮女說道:“不得再出任何差錯,誤了時辰就留著命跟殿下求情去吧!”隨後,我微微低頭,避開她的目光福身退下。
我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跟暮嫣較量什麼,我這麼做對她對我又有什麼好處,不過是舒了舒心中的悶氣罷了,並不能解決什麼!我憤憤拍了自己的腦袋,忽覺得一陣暈眩,踉蹌地往邊上的欄杆扶了扶,面上頓是起了一陣陣的熱。最近幾日,總不時的暈眩,身子也隨著發熱,猜想該是整日左右來回奔跑辦事累了身子,只要稍作休息便好。
如若是這樣便好,只怕是那藥茶起的效果。今早念兒送藥茶來的時候,說這是最後一劑。我甩甩頭,靜靜望著廊子,直到暈眩退去,忽地聽得殿外一聲鑼響,迎納之禮開始了。
第090章 並蒂花(三)
咽淚裝歡,瞞。
此時此刻,還有一人定是與我一樣落寞,因為心繫之人終究還是不在身邊。
我扶著廊子走了走,覺得身子能支撐了些便昂了首挺胸從承乾殿後門出去。額上冒著虛汗,還好這天氣還是帶熱的,這幾日在面頰上多上了一層胭脂,所以也無人看出我此刻有什麼異樣。
拐了幾個彎子,我終於到了。承乾殿離這隔得有些遠,飄來的鑼響到了這裡已是聽得不清。這,還是那麼清冷,輕柔的音樂一點都不受外界的影響,緩緩從門內飄來。
額間點著一朵嫣紅的梅花,清美妖嬈的身影步轉在落英中,我淺淺含笑,看著她釋放自己的美麗。一股氣息驚動了她的舞步,她側眼轉神,面上清冷,抿唇不語。我拂袖上前,順是取出袖袋中的石頭,放在手心向她攤著。
“一位姓楊的公子拖我將這轉交給太樂署的雲兒,這的人我不熟悉,還請太樂令幫忙。”看著她微變的神色,心中悲悶,堵著一股兒傷切。太樂令從我手中接過石頭,看著上面那枚嫣紅的梅花,睫毛輕顫。再抬頭的時候,仍是兩汪清冷,隨即默然轉身。
夏軍已敗,眾將相斬首。這個訊息傳遍長安,她又怎會不知道,如今也是錦書難託。幾年離索,空望宮牆柳。眉間深藏曾說的白首不相離,風吹雲動翻起弦外的音,是訴著生死兩茫茫。不曾有更多的話語,卻只在一瞬間明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心情又低落一層,我走在宮道上,望著承乾殿的方向放慢腳步。“李世民……”無意動了嘴唇輕喃,察覺到唇瓣乾涸,心中也是對自己有底了。我轉了方向,忍著腹上的疼痛和此起此伏的暈眩緩緩往掖庭宮走。前面的宮道模糊不清,腳上生軟,腦袋一沉生生跌在地上。
“莫掌事,你這是怎麼了?”宮道那頭跑來兩個宮女,驚慌將我扶著。我頭暈腦脹地撫著腹部,用力咬出一句話:“帶我回掖庭宮!”
“是,是!”兩個宮女慌亂了手腳,一邊一人扶著我往掖庭宮趕。我彎著腰走,只覺得腿上有液體緩緩流下,腹上更是疼得不能忍,腦中一鬨,不禁越發害怕驚恐起來。
到了掖庭宮,來回的宮女太監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我冒著虛汗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宮女帶著我輕輕躺好在榻上。我粗粗籲著氣對那兩個宮女說:“你們都回去吧。”
兩個宮女擔憂地望了我,應了話正要回身退下。忽然瞪大了眼盯著我身子下床榻,我也低頭看,上面竟是淌出了一片血跡。渾身似被一盆冷水涼了涼,我強笑著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兩個宮女就已經急急跑出房間,叫嚷著去找尚藥局的人。我呆呆望著門外的天空,雲團高浮,陽光燦爛。
原來,連天都不會憐惜我,依舊笑得那麼絢爛。
擁有笑過、哭過,太過的理由讓我對他的愛腐朽。無人逃得過宿命,心願只一:將我的靈柩長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