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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舒口氣,擦了擦額間的虛汗,李建成撫上我的額頭,劍眉輕皺:“怎麼顯得比之前更加虛弱了?”
我輕輕笑道:“並無大礙,只是這時候入了夜,我該是想睡了。”
李建成恍然開顏,說:“原來是這樣,稍過一會兒我便回去。明日我再派人送雞湯來。”
聞此,僵硬的臉上勉強拉起一個笑容。正要點頭,一旁的念兒忽然與李建成道:“太子殿下,莫掌事先前喜歡喝奴婢熬的湯,這熬湯送湯的事還是交給奴婢吧。”
一年未見,念兒的心底比從前更加靈巧了。李建成轉頭問我意下如何,我含笑點頭:“的確歡喜念兒熬的湯,更何況她是尚藥局的人,那些湯裡的補藥該如何使用的法子不會比尚食局的人差。”
“好。”李建成在我額上落了一吻,輕輕扶著我躺好併為我掖好被褥,手勢極其溫柔。“我明日再來看你。”他望著我不捨,我向他笑著點頭,伸手輕輕推了他:“太子請回吧。”
離去的腳步迴響,李建成已經走遠。我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最終還是開了眼望著榻前閃爍的燭光出神。視窗透進溫和的淡色,宛如輕紗一般,我移了目光望向視窗,那裡隱隱掛著一枚彎月。
我撐起身子,本打著瞌睡的念兒被我驚醒,急急說著要什麼儘管讓她去取。我淡淡笑了,我這一身子病,真是連累身邊太多的人。我自行披了袍子下榻,念兒在旁扶著我猶豫:“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我就在視窗看看。”我靠近視窗舉頭仰望,不禁慰然。原來比我孤寂的,還有月。
孤燈,悠悠天地纏繞著思念,層層不解。斜靠著,月光投下被拉長的背影,寂寞傷神。這無盡的等待,在晝與夜的世間,我還想他。
轉而,我苦笑搖頭,告訴自己——莫念。
在東宮過了兩日,李建成總在一定時候來殿上看我,有時與我閒聊幾句,有時便靜靜看著我不說話。這時候的他,我看到久違的舒心笑容,猶如陽光般那麼明媚,卻還是照不暖我內心最陰暗的一角。
這日我坐在殿中有些不安,我想是時候提出離開,身子已比之前好了許多,他也是該對我放心了。只是,我該回承乾殿嗎?我不知道。或許,我該去見見李淵。這時,殿外遠遠傳來幾句對話,漸漸往這裡走近。
“事都談完了,二弟還跟著我做什麼?”聽得李建成一言,竟將我的心緊緊縮了縮。難道是過了太久,繼而傳來的聲音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
“我來看看她。”
我一怔,是他。是李世民來了。
“二弟多心了,還怕我待她不好嗎?”李建成一語中似帶笑又非笑。
猶豫了一會兒,李世民反言道:“怎麼會。只是她依舊還是承乾殿的人,我來看看並沒有什麼不合適吧。”
一下子不知所措,我喚了念兒帶我急急下了榻子,扶著我從寢殿側門出去,那裡是通向一片殿花園。這僅僅是我一時之間並未經過思考的躲避,我踱步在一片紫薇花林裡,飄揚的衣角碰飛了枝頭脆弱的花瓣,頓時漫下紫色的花雪。
許久未見這麼美的風景,我驚呆了今日的天氣並不是很好,微弱的陽光透過雲層淡淡散在世間,這些飄舞的花瓣恰好把握了這柔和的陽光,映出更美的色調,淺一份則太淡,深一份則太重。
我張手,恍如夢般的細膩落在手心,又是風來,飛卷著飄向另一個方向。我順它飄揚的方向望去,望見忘川河那頭的朝朝暮暮。
於是,在漫天飄著花屑的季節,我問自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痴迷。雖然盡力讓自己在此之前不記起他,可這一刻我才突然明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此刻,他也是這樣望著我,與我一樣的神情,這一時叫我如何不去原諒他之前所想的誤會。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誤會只能由我自己來解。
靜靜的,他的嘴唇微動,彷彿是在唸我的名字。我好想上前,向著他微笑。可是在見到李建成的時候,腳下生重,面上生硬,止不住地跌落。李建成,他對我實在是太好太好了,好得我對他生畏,怕一不小心便傷害虧欠了他。
李世民依然望著我,腳步上移,身後一頓,李建成拉著他的手臂冷冷望著。李世民並不理會他想要警告什麼,手臂一震,甩開李建成的手大步來到我面前,眼中複雜,欲言又止。
身旁的念兒見我三人暗中僵持,自行繞出了花園離開。現在只面對這兩個男人,我暗暗揪著衣袖惹出一手心涼汗。李世民在旁來回踱步,似在琢磨該如何開口。
“東宮住夠了吧,該回承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