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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對面笑著說道。
“沉然,你還是不來一碗?”鄒伯伯在白色的圍布上搓著雙手笑呵呵的問。
“不用了,謝謝鄒伯伯。”沉然笑著有禮貌地說,“最近生意還好麼?”
“好什麼呀,現在的人也都不愛吃老麵條嘍,只有小錦還愛吃,你看她吃得那麼香。”鄒伯伯笑眯眯的看著我。
我把臉埋在熱氣騰騰的碗上一邊吃一邊微笑著和他們示意,我想我那個樣子一定特別的傻X。
“哎,行,你們吃著,我去收拾收拾也回家過年啦,就等著你們來吃這碗麵的嘞。”鄒伯伯笑著理了理圍布,“早些回去啊,一大夥人圍著也挺熱鬧的,小錦不要又欺負趙胖子啊!”鄒伯伯躬著腰拍了拍我的頭就進廚房去了。
小小的廳堂裡,我坐在桌前,貪婪地吃著那碗麵條,而沉然在對面微笑地看著我。
隱隱預感到的結局就要來了,我放慢了吃麵的速度,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也不敢抬起頭。
沉然一直沒有說話,我把臉死死地埋在碗上,被熱騰騰的蒸汽蒙上了一層潮溼。
徒勞地動了動筷子,手再也沒力氣捲起麵條,於是終於抬起頭看著他。
頭頂昏黃的燈光照在沉然的臉上,他的神色似有些猶豫,有些悲慼,卻仍是很鎮定地張開嘴。
光芒越來越強烈,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然後夏之站在我面前,她的臉色很不好,又緊張又傷心地。
四周是一片藍紫色的夜空,還有幽幽的螢火蟲四處飛著,稀落的蘆葦輕輕地搖擺。
夏之俯□來,看著我。
她的身後是一大片的火光,一整片恢弘的宮殿都沉浸在那片沖天的火光中。
夏之睜大了眼睛,哀傷又無可奈何地看著我,她張開嘴,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腦海裡:
“錦涼啊,如果你……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事情,比如,比如時空出了什麼差錯之類的,你千萬不要怪我啊。都是我對不住你……”
然後我睜開了眼睛。
我連續三天以這樣的方式睜開了眼睛。
我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夏之在夢裡說的話讓我完全不安了起來。夏之一向都是鎮定自若的人,怎麼會用那樣的表情看我?
這幾天她也沒去上課,去哪了?
我掏出手機撥了夏之的號碼,已經三天了,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我去她家的時候,管家老伯伯只是一臉嚴肅地跟我說小姐有事出門了,過陣子才會回來,就連楊安燁那個討厭鬼也不知道。我心想這下奇了,姓楊的不是一向將他家夏之看得死死的麼?
夏之在夢裡傷心地對我說的神秘的話又飄了出來,難道是當神仙去了麼?轉換時空?
一直是關機……夏之到底去哪了?
我嘆了口氣,伸出拇指摩挲了一下手機凝白的機身。
這是十四歲時候沉然送的生日禮物,那時候我一邊打童工,一邊又要躲避那些檢查的警察。沉然說服不了我固執地想要獨立掙錢的念頭,只好依從,買了手機方便聯絡,卻依舊每晚都會來接送。
我從小就很清楚自己一定要做一個獨立堅強的人,我要讓自己成為別人的依靠。
那樣就可以無時無刻都對沉然,夏之,還有我那一大票朋友露出我無賴的笑容。
我是孤兒,所以我比你們都要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我需要的只是實實在在的關懷,是所有能夠抓在手心裡的東西,比如,一碗陽春麵。
那天是除夕,我五歲,天上颳著大風,我揚著髒撲撲的臉一直跑一直跑,四處都好熱鬧,我肚子空空的,看見街上漂亮的小孩一路放著煙花尖叫,開心地捂起耳朵。
而我一直驚慌地,瘋跑著往最黑的巷子裡去。
真的太餓了……我坐在那條巷子裡的老槐樹下摸著肚子,眼睛直勾勾得瞪著前邊麵攤裡和我一般大的一個小孩,老闆見他可憐,施捨餓了三天的他一碗麵條吃。
那真是我見過最誘人的麵條,熱氣飄起來飄得老高老高的,我餓得說不出話來,摸索著站起身,朝那碗麵走去。
四周都是鞭炮聲,歡笑聲。在腦子裡鬧哄哄的,可我就像只看到那碗麵似的,徑直走到他面前。
我怔怔地盯著麵條上大片大片的蔥花,一聲不吭。
他看了看麵條,又看了看我。半響,他把麵條推到了我面前,輕聲說:“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