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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研墨。”衛灼然拂了衣襬端坐下來,展紙執筆一路而下,他邊書邊偏頭囑咐照晚,“一會你拿著信吩咐下去,說是八百里加急。”
“什麼事這麼著緊?”照晚意識到此事非同一般玩笑,不由正了色,雙手在裙布上抹乾,看著衛灼然飛快地將那信提筆寫就。
素白的信封,是他漂亮的行楷,寫著:青陽炎親啟。
衛灼然擲了筆,快而鄭重地將信遞到她的手上:“記住,你要親自吩咐下去。”
衛府裡有許多的合歡樹,高大又茂密,樹影疏疏影影地投在他的窗上。
今日之事,他若露面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萬不能親去,但如若她有事,就算來人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會讓她涉險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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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烈陽高懸,一點一點向著正午爬過去。
顧臨予拉著蘇錦涼匿在人群裡,他抿著單薄的唇,望向臺上那人,俊眉緊蹙,不發一語。
那就是獨孤大將軍獨孤肅,著著寬大的武官玄色麾袍,正悠散地靠在黑木太師椅上,未帶禮冠,只束一發髻,隨意而不失莊重。
他高坐於臺上,渾身散著一股常年浸淫沙場之中的威嚴與滄桑。臉面稜角線條分明,身形堅毅挺拔,還只是遠遠地,就憑空漫上來一股壓迫感。但若是仔細地瞧,還能瞧見他臉上有少許如刀鐫般的皺紋,鷹般犀利的雙目在臺下人群裡隨意掃揀。
蘇錦涼輕輕拉了拉顧臨予示意他斂去些鋒芒,她怕他那樣毫無顧忌地銳視會引起臺上那隻鷹的注意。
片刻,人群裡忽然來了一陣騷動,蘇錦涼順著人頭湧動的方向望去,見著囚車緩緩地推了過來。
再看清的那一瞬,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丟進了冰窖,視著囚車裡的人再動彈不得,那是杜危樓啊……是軟玉樓裡最驕傲的鳳凰,永遠那樣光鮮亮麗,明豔無雙,怎麼可以……
她心裡很慌,匆忙扭過頭去看顧臨予,他靜站在那兒,仍舊不發一語,只死死地凝著,視線隨著囚車一同向那臺上移動,一身寒氣彌散開,雙眉蹙得更緊。
蘇錦涼都看在眼裡,知道他此刻的心定如刀絞一般刺痛,她咬咬牙,用力握緊他的手:不用怕,怎麼我都會在。
人群的鬧意被嚷了起來,下頭開始有些吵。起鬨的,助興的,有許多漢子看見臺上這樣一個絕色的美人正披散著長髮跪在自己面前,雙目興奮地泛出紅絲。
“記住我說的,不到最後一刻,你不要出來。”
蘇錦涼連忙點頭應了話,回頭看他,顧臨予只稍稍側了些臉地叮囑她,視線卻是半分不離臺上那一捧豔麗薔薇,雙目厲光如炬,狠而冷。
如鷹的男子直起了身子,堂而皇之地打了些官腔,他的聲音猶如洪鐘撞耳,蘇錦涼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估摸著就是些我大燮威武,前朝荒淫,孽黨死有餘辜一類的鬼話。
執刀的漢子懶洋洋的走上臺來,聽著底下興奮的叫嚷更是熱血沸騰。
西燮臣民多的是遊牧出身,民風淳樸而粗獷,這種殺人見血的事情最是愛看,且不論男女老少,小孩婦孺。
蘇錦涼站在這興奮的呼喊裡很是無措,氣憤驚惶,極忍不住要衝出去堵了誰的嘴巴。
顧臨予只是靜站在側,堅定而堅決。
陽光耀在明晃晃的大刀上刺人的眼,執刀的漢子揚起寬刀啐了口口水,滿意地拭了拭。再熟悉不過的流程,不會出什麼差錯。
他伸出肥腸粗指捏起杜危樓翡翠般精細的下巴,是個太難得的美人,他忍不住用那哈喇滿布的手在她面上流連了一把。
這是致命的,杜危樓當即一個冷然目光釘過去,扭身就脫了壓制住她的臂膀站起來,她雖是被揹負著手,卻一點也不含糊,下盤疾掃就將那大漢狠狠撂在地上,足尖輕一撥了他下墜的大刀,抬腳借力點住下一踏。
底下齊齊一片倒抽冷氣之聲,臺上那美豔的女囚正單腳踏著刀柄,長刀用力地釘過大漢粗壯的肚脾,血流如注,蜿蜒直漫下臺。
囚犯當臺殺死儈子手這可是聞所未聞,史前未見的啊!大燮國的臣民登時被燃了熱情,興奮著高嚷。
一同變了走勢的還有不知從哪個角落殺出來的黑衣人,齊齊落在臺上,一個飛劍就穿了正欲擒住杜危樓之人的肩背。
臺上頓時亂作了一臺,看熱鬧的人亦覺得逃命要緊,登時全散了。
獨孤肅這會才不慌不忙慢慢地從臺上站了起來,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般,輕一揚手,齊刷刷,門宇圍牆後邊,著著鎧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