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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
他閱人無數,一眼便知她言辭閃爍裡的真真假假,他知曉她在做的是天下任何一個良善的姑娘都不應該做的事,可她是一張白紙……
她是一張白紙,他一早就知道。
只有心無邪,才會有那樣無懼澄澈的眼神,才會堅定勇敢,給愛予人。
他捏住她的手,睡著的蘇錦涼沒有半點白天張牙舞爪的鬧騰樣子,馬馬虎虎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人佔個大便宜。
睡前她熱情大膽地招呼他來同床共枕,他替她蓋好被子笑她不懂吃一塹長一智,蘇錦涼只不以為意地躺下去隨意地嘟囔幾句,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
衛灼然玩笑一上來,按著她伏□去,鼻幾乎碰上鼻,低聲道:“你不要太過得意,現在還是金宵夜,我幹什麼都當是合理的。”
許是他笑得太過淫 蕩逼真,她不得已拉上被子只露兩隻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
半晌,他才起身摸摸她的頭,笑容寵溺:“睡吧,反正買下來便是我的了,也不急著這一天就和你討來。”
自小他便認定,人生在世,生盡歡死無憾,不求功名浮華,只願得一心人,行雲荏苒,有好夢分訴。輾轉至如今,終是尋得。
只是相逢總恨晚,現如今,他與宛菡的一紙婚約又當如何……
窗外的風吹得直卷九霄,整個夏季的溫度都褪了下來,屋內仍是一室溫綿,暖不可散。
他將她的手放回錦被,好好掖妥了,繼而起身至桌邊看方才那本書。
眉平直入鬢,他信手翻閱,目光如水,字句淡然入心。
來日方長,不爭朝夕,及至良辰佳期相知後,共守歲月靜好,山遠水闊。
雨露深重,這一年剛入秋稠李的葉子就紛紛墜了不少,少年握劍在樹下踱了很久,骨節用力按在劍柄上,抬頭望叢葉間的一室昏黃,反反覆覆,神色在黑夜中模糊不可辨。
黑色單衣似是不懼夜風,隻身在長夜裡徘徊,久不離去,腰間束帶被風來回牽扯得黯然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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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涼這日大清早下樓來時,雖不說豔驚四座,卻還是惹來些許騷動的。
譬如金宵夜那晚來了的客們此刻便懊悔不已,望著她連連感嘆自己當初不該被假象矇蔽,得出手競價的,再一想,也沒有一萬兩銀子能出不是……
蘇錦涼徑自走去桌邊,又是一個跨步坐下,桌上的三人很有三缺一等她一來立即開搓的架勢。
衛灼然望著她,眼神微亮,笑意沉沉,還未開口就被青陽炎搶先笑道:“沒想到你這姑娘收拾收拾也能出落成這樣?早知我昨日不該為他人做嫁衣裳。”
今日蘇錦涼清早一被喚醒,四五個丫頭立即來來去去為她描眉更衣的,連連誇她長得美,難怪引來昨夜聞所未聞的萬兩豪擲,真真是“每歲煙花一萬重”了。
蘇錦涼聽著直打哆嗦,覺得這誇讚才是聞所未聞的。
“本姑娘我向來如此風姿綽約!”蘇錦涼擺了個鬼臉,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頭向衛灼然輕道,“你今早什麼時候起的,我都不知道。”
“恩,早起了,見你睡得沉,沒叫你。”衛灼然今日換了身月白錦服,愈顯清華雅逸,望著她,淡笑如水。
青陽炎看著兩人,笑得一臉□,這二人平日裡授受不親的,沒想到碰上這種事竟能如此一拍即合。
他悠然一笑,伸手攬過杜危樓,異常有流氓的神韻,心滿意足嘆道:“還是我的危樓美。”他挑起杜危樓的下巴小調戲了一下,“可惜早不識危樓,不然怎能讓金宵夜這等佳事落他人囊中。”
杜危樓倦倦一笑,半推卻起身:“麗娘對危樓憐愛十分,自入閣來一般事都隨危樓依著性子,金宵夜也是未強求的。”
蘇錦涼正喝著茶,聞著此話頓了一下,想起今早丫頭們的閒聊,心中大為不解:麗娘會憐人多過憐財?打死她都不信!
但這事確是真的,丫頭們說杜姑娘初入樓時不過十六年紀,來時那日,天色暗沉,像是要下場好雨,她孤身站在庭中竟是前所未見的天姿國色,豔破霽雲,天上翻滾的烏色都要透出亮來。
她當時輕啟薄唇,神色淡然,就只說了一句:“若一心扶我,不出半年,軟玉樓必成金陵勝鼎。”
天下女子皆恐累入紅塵,只她竟像是自己尋著來的。
麗娘那時的生財五指尚未修煉到如今境界,但看著這氣度樣貌也知是上上品,二話不說立即迎她上樓。
那幾日軟玉樓只在晚上才開門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