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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並不大,滴在裸露肌膚處,也沒多大觸感,只是一點點聚集起來,便覺模糊。這一段長長的林蔭道,高聳的樹木立在道路兩旁,枝幹交叉纏繞,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落寞。
走進顧園時,身上的衣衫已經溼了大半,黑漆漆的玻璃房陷在雨幕裡,倒讓人有點海市蜃樓的錯覺。一盞盞淺藍色路燈,光線映著鵝卵石小路,泛著微弱的光亮。她放慢步子,每走一步,便覺得離黑暗更近了一些。
按開密碼推開門,換拖鞋,迎接一室的冰冷。這是她最近經常重複的動作。
她沒有按開地燈,摸索著往樓上走,走幾步絆一下,估摸著一半的時候,雙腿忽然被人從身側抱住。
她倒吸一口涼氣,周身浮著菸酒味混雜的濃厚氣味,她沉默著從衣袋裡翻出手機,摁亮螢幕。
攬著她雙腿的男人,因為突然出現的光亮微微眯了眯眼,一隻手毫不猶豫的伸了過來,將手機搶到手裡直接扔了出去,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簡美涼動了動腿,被他更緊的纏了上來,聲音不覺高了起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去哪了?”男人懶洋洋回了一句,拉著她的胳膊一個用力將她拉進懷裡。
黑漆漆的空間內沒有一絲光亮,完全看不清彼此的表情。簡美涼幾次想從他身上站起來,他偏偏待她站起身後再重複將她拉回身邊。
最後可能連他自己也累了,牢牢按著她的身體,垂著頭埋進她胸口處,聲音緩慢:“我沒什麼力氣,你別鬧。”
簡美涼索性也不動,就那樣仰著身體,垂著的腦袋。像是失了氧氣,呼吸困難,疼痛不止。
“想我嗎?”顧美斯許是察覺了她的不適,攬著她的腰將她身體扶直,然後重新環住她的腰,額頭抵著她腰側:“你想不想不要緊,是我想了……我承認。”
簡美涼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他,快步朝樓上跑了幾步。身後傳來重物砸在地板的聲音,夾帶著悶哼聲。她停了腳步,憑著記憶,摁開了樓梯的壁燈。
顧美斯癱在樓梯處一手捂著腦後,因為倏然直射下來的光線,抬手捂住眼,不斷的嚷著疼,還無意識的爆了幾句粗口。
簡美涼環著雙臂倚著牆面朝樓下瞧他,幾日不見他憔悴了不少,蒼白的臉色顯得更格外病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喝酒臉不紅的人,不可交心。本來是想出來嘲笑他的,卻突然暗了臉色,她一步步走到他身邊,貓著腰,揪起他的領帶就往身前攥。
顧美斯警惕性極高的坐起了身,表情不耐的拿掉她的手。垂著眉眼,仔細研究著被她攥成死扣的領帶,解了半天也沒有一絲鬆動,動作也跟著越來越用力。
她第一次見他醉成這樣,以前即便是醉著的也還是一臉精明的模樣,做什麼事情好像心裡都有譜,很清醒。而眼前的人顯然已經失了理智,估計明天醒後也不會承認半夜坐在樓梯上耍酒瘋這回事。
她極慢的嘆了口氣,掰開他的手,蹲下身替他解領帶,沒一會兒便輕鬆替他解決掉,搭在脖頸處,伸手去拉他。
顧美斯手掌撐在臺階上,懶洋洋的向後仰著腦袋,眯著眼打量她,嘴角一直掛著笑意,賴皮似的不肯站起來。
“你再不起來,我不管你了。”簡美涼咬了咬牙,輕哼一聲:“反正明早醒來,丟人的不是我。”
“想我嗎?”顧美斯直接忽略她的話,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
簡美涼冷著眉眼看了他一會兒,直接送了手,慢步往樓上走。
“簡美涼!”顧美斯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使出渾身力氣喊了出來,半邊身子因為暈眩半倚著牆壁,語速很慢:“我很惱火,很煩悶,很……我有很多很多想和你說,可開不了口!”
“那就別說。”簡美涼忽然轉過身,看著他趴伏在牆面上的模樣,咬著牙加了一句:“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就請你沉默。”
顧美斯扶著牆壁站直了腰,努力睜開眼睛仔仔細細盯著樓梯上面的女人,眼底因為疲憊而微微泛著紅血絲。
簡美涼和他僵持了一會兒後,微微嘆了口氣,重新走下來,拉過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頸處,扶著他的腰一步步往樓上走。
他臉上又恢復了笑意,懶懶的將腦袋歪倒一邊,搭在她發頂:“抱歉……真的抱歉……”
“我也很厭惡自己,但是……你不能!”
他見她沒回答,就又停在原地不肯往前走了。
簡美涼忽然覺得煩躁透了,抬手甩開他的胳膊,聲音如寒冰:“顧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