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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軍區醫院時,簡美涼還在入睡,她纖細的手背上貼著止血貼,纖瘦的身軀平躺在床上,紅唇緊咬。月光柔和的灑在她的小臉上,更顯得那張臉異常蒼白。
他走過過去拉過沙發椅坐在床邊半躬著身體,一首撐著側臉,另一手指腹輕輕在她眼睛纏著的紗布上來回摩挲。漆黑的目光裡因為太多情緒湧動而顯得波光粼粼。
“現在看來,糟糕的是我。”
“他從一而終的愛過你,我沒有。這點讓我想想就感到窩火。”
“涼兒你呢?是喜歡全部的他,還是不堪的我?”
他嘴角勾著自嘲的笑,聲音自言自語的低喃,指腹卻沒有停止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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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美涼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表面情緒特別穩定,不哭不鬧也不說話,但是眼壓始終不穩定。
纖弱的身軀一直蜷縮在床上,半長的頭髮在凌亂的交纏在床鋪上。
她醒著的時候,顧美斯通常不發出任何聲音,默默的坐在不遠處看著她一個人蜷縮再蜷縮。
池修出殯這一天,為了怕簡美涼情緒再次崩潰,三方決定後替她再次輸了鎮靜劑。
而顧美斯跟著去了墓地,偌大的墓地裡只零零散散站著幾個人,多半是池修軍區醫院的同事。
簡雁齊站在最前方,半垂著下巴。駱英澤跪在墓碑前,誰拉也不站起來。
邵熙南站在顧美斯右側,一直不停擺弄領帶,眼神不定性的在四周亂瞟。
“站不住就離開。”顧美斯冷冰冰的斜睨他一眼:“你似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邵熙南又向他站近一步:“你不知道,那個駱英澤情緒癲狂程度不比你太太少。”
“哦。”顧美斯沒有說話眼神始終盯著池修的黑白照片,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到底收沒收到我的訊號?我的意思是,怕他一會兒情緒失控,報復你!”邵熙南越說神色越緊張,那樣子倒像是隨時會擋在顧美斯面前。
“最好失控給我弄進醫院。”顧美斯反倒低笑了兩聲,聲音始終很平淡:“好讓我太太分點注意力在我身上。”
“臥-槽!”邵熙南沒來由提高聲音,然後忙對周遭的人頷首道歉,一手捂住嘴:“你現在是要老婆不要命了吧?愛情真可怕!”
“神經病,有一個瘋子就夠了,你可別做第二個。”
這時站在前方的簡雁齊忽然轉過頭,隔著幾個人看向顧美斯,兩人目光交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變動。
簡雁齊嘆了口氣,幾步朝他走過來,黑色西裝袋裡拿出那張染血的信紙:“這個你來處理吧,人死不能復生。但是——如果被涼兒看到——”
顧美斯眉梢輕佻,語氣竟有些譏諷:“給她看就是了。那是我太太,她看沒看見也是我太太,這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很敬佩他的勇敢,但是他這種方法有沒有考慮過活著人的感受?換句話來說,是懦夫加幼稚的表現。”
“就算沒有他的眼角膜,我也會替我太太找到適宜的角膜供體——但是他這麼做,是給了她雙重傷害,這遠遠比失明會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現在他死了,我沒法跟他追究法律責任,不然絕不會放過。”
他有條不紊的丟擲一顆顆炸彈,周圍站著的幾個人均是神色各異的看過來,反應最大的莫過於駱英澤,他大步衝過來對著顧美斯的臉上就是重重一拳:“你他-媽是不是人!裡面躺著的是一條生命!”
一時場面混亂,邵熙南眼疾手快的將駱英澤攔住,一邊低咒:“媽-的,真快。”
“我站在這裡會不知道里面躺著的是條——生命?”顧美斯擦了擦唇角,眉眼間譏諷之色更深:“我忍耐很久了,別都用一副可憐兮兮的神色看著我。怎麼,認為我太太會因為這件事離開我是麼?”
“那我明確告訴你們,我們會相愛,並不會因為這件幼稚的事而發生任何改變。”
“他不珍惜生命,不代表所有人都要跟著他渾渾噩噩的過一生。”顧美斯說完最後一句話淡漠的看著四周的人,接過趙守手裡的百合花,穿過人群走到墓碑前,屈膝將花束放好,站直身體,聲音還是有條不紊的平靜:“逝者安息。因為你死了,所有事都可以被原諒。”
“謝謝你給我留下這樣一個棘手的難題。忘了說——來生你連先遇見她的機會都沒有。”
顧美斯說完不顧周圍怪異的神色,轉身大步往墓園外走,駱英澤叫罵的聲音還在身後。邵熙南見狀忙收手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