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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她們沒有注意到我也沒有換鞋就已經踩上了這光可鑑人的地板了,但是,何處注意到了。在她低頭換鞋的時候,眼睛向我瞄了好幾眼,換好了鞋,原本掛在她臉上的笑容,便再也沒有出現了。
我的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因為從那次去過柳弦的家後,我知道了,之所以我沒有和差等生坐在一起,是柳弦父母的原因,面對柳弦父母熱情的招呼,我感覺到越來越無法適應,雖然我比較的早熟,明白了這個世界並不會像我們現在眼中看到的這樣的簡單,但是那是我第一次這麼接近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勢利。
何處非常的喜歡畫畫,可以說,我在很多方面都可以超越何處,可是在繪畫方面,我是不可能超越她的,那是她的天份,而且,我無法像她那樣對繪畫飽含著那樣的狂熱的熱情,我喜歡看她畫畫,但是,她只能臨摹畫本上的東西,因為依她的家境,她不可能為了自己的興趣而參加一些什麼興趣愛好的培訓班正規的去學,去培養,她只能將那些讓她愛不釋手的畫本,一遍又一遍的臨摹,雖不是畫的十分十的像,但是她卻是班上畫畫最好的。
嗯,這個最字,應該是兩人一起分享。因為秦天祥的畫,也畫的非常的好。我有看到過他的畫,他不是臨摹,是按他自己想象與認知在畫,畫的惟妙惟肖,但是他只畫老鼠。
某天,在我經過秦天祥的課桌時,我的腳步頓了下來。
秦天祥埋著頭,一直在畫,色彩用的很鮮豔,手法也很是流暢,用彩色鉛筆直接的構圖,卻可以讓整個畫面看上去很乾淨,而我所看的,不是他的色彩,不是他的技法,是他筆下漸漸顯現出來的人物。
一個女孩在跳橡皮筋。
笑面如花的,是何處。
他們,並不是我所想象的沒有互動,何處將自己最心愛的畫集送給了秦天祥,秦天祥的筆下,開始有了色彩。
小學,在我常常莫名瞟向何處的目光中,在柳弦變換著穿著蕾絲裙的日子裡,在蟬聲鳴到最高潮時,終於緩緩落幕。
畢業晚會由身為班長的我主持,整間教室的佈置由何處策劃,當我跨進掛滿綵帶與汽球的教室時,仰頭觀望了良久。這是我們第一次辦晚會,還未開始,我便沉醉於用這些彩條營造出來的氣氛中了,因為我知道,這些全是何處的心思。
晚會的高潮過後,教室裡的氣氛從原先的熱烈轉為哀傷,有些同學終於感覺到了分離的悲傷來,越來越多的人哭泣了起來,柳弦哭得最厲害,圍著她的是一大堆的女生,抱著她哭。我卻感覺到她們是不是有些做作,分別不代表不會再見面,或許以後相處的時間不會像以前那樣的多和密切,可是,人不是在成長嗎?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記憶和美好,即便是不捨,那樣好似世界末日般的痛哭,還是有些太過了。
看到何處支著下巴,望向窗外濃墨的黑夜時,我忽然聞到了一股苦慄花的香味。
六
何處在試衣鏡前站了很久,撓著頭皮不知道要換哪一件比較好,老妹將她換下的那一大堆的衣服又一股腦的塞進了衣櫃裡,將她推了一把,再要這麼慢慢吞吞的,今天的見面,一定要泡湯。
其實還早啊。
何處扁了扁嘴,看了看腕錶,還有一個小時呢,咬了根油條,她一邊走一邊慢慢的瀏覽起街道兩邊的店面來。沿街的兩邊都是服裝店,而且是專賣店,裡面的衣服超貴,何處很喜歡看,但是,她買不起。
她的衣服一般不會超過一百塊一件。
她曾經想做一名服裝設計師,因為她做不了畫家,退而求其次的想做服裝設計師,再後來,發現她也做不了服裝設計師,於是她想,她是不是可以做廣告設計師,可是到了現在,她什麼師也不是。
不對不對,她是律師,好歹也算個師啊,雖然和她的畫畫沾不了任何的邊。
哼哼,將最後一截油條全部吞入口中,她差一點去舔手指上沾的油,想一想,現在正在大街上,於是,便很是斯文的拈起手指,從口袋裡找出了一張面巾紙來擦拭。
這條街儲存的年代有些久遠了,她小的時候,曾經住在這條街,但是最近,聽說這條街兩旁的舊房子要拆除重建了,何處家現在搬到了父親單位集資建房的套間房,她家曾經租用的店面,現在變成了一家小網咖。
人行道的一側栽的大多是白樺樹,中間也有很多的水桐,現在正是水桐開花的季節,那一朵朵白中帶紫的喇叭形花朵落了滿街,環衛工人揮著大掃把將它們都收攏,然後幾鏟子,全鏟進了垃圾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