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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山腳遠處,緊閉的屋門。
“就算是裁決之後,一切也都沒有結束嗎?”她面露苦澀,微微搖頭。
我是累了
眼角留下無聲淚水,凌若妃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她絕不是絕情的人,也從沒有想過要忘記那些喜歡的人。
正是因為想再見到他們,她才這麼努力的逼迫自己融入六界,這麼努力的尋找司祭,去旅行,去學習法術,讓自己變得更強,能平安回家。
可是,家裡的樣子,卻完全不記得了
“我是累了我是累了”她在心裡默唸,除此之外,她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趕快睡著夢見爸爸夢見媽媽”她企圖催眠自己,一覺睡醒,便能解決一切問題。
可是事與願違,這一夜的淺眠,不但沒有夢見家人朋友,還又一次的,繼續了上一回的夢境。
這一次,她不是旁觀者,而是成為了那個白衣女子,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漠然,自己的冷淡,卻像靈魂進入陌生的身體,能看見,卻不能動彈。
她身披潔白紗裙,獨自一人站在陌生的地方,那地方似乎是野外,前前後後,只有一條窄窄小道,以及一座精緻的涼亭。
周圍只有她一個人,站在涼亭之外。
她抬頭,看見這精緻的涼亭上,寫著三個字。
曲闌亭。
她認識這個地方,清楚的記得,而且深深的懷念著。
可她卻不知道,殘留著記憶的,究竟是自己,還是,僅僅是她依附著的這個白衣女子的身體?
“原來你在這裡?”
身後傳來溫和輕喚,她回頭去看,看見近處站著一名玄衣男子。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唯獨只有那男子的容顏,彷彿掩在一片迷霧中,怎麼也看不清。
“外面很冷,進去吧。”玄衣男子緩步走來,攬住了她的肩。
她低低垂頭,隨他進了亭子,緩緩坐下。
亭內燒著一隻小小火爐,中央擺了一張石桌,她低頭望著石桌上刻出的棋盤,沉默不語。
“你會下棋麼?”玄衣男子為她斟上一杯暖酒。
“會一點。”她輕輕點頭,那聲音溫婉動聽,玲瓏細軟,那麼陌生的感覺,簡直好像不是自己的。
“那陪我下一局好麼?”玄衣男子禮貌邀請,隨手擺開棋局。
像個傻瓜一樣
她低聲應了,纖纖玉指捻起一顆白子,亭內瞬間殺氣隱現。
然對方棋藝遠在她之上,不出幾回合,她已無力招架。
“你輸了,”玄衣男子笑道,”輸了就要受罰。”
“願意受罰。”被輕易攻下,她面露羞愧。
不知怎麼回事,她好像不太喜歡說話,或者又是,不太會說?
而玄衣男子卻不在意,說罷微微一笑,輕握住她的手,不等她有所回應,一個溫柔細吻已經落下,印在她的手指上。
唇齒輕落,留下細細的癢。
後背微微顫慄,她驚恐抬頭,面前人卻已經不見。
不僅是玄衣的男子,美酒,棋盤,亭臺都不見了,只剩下頭頂上漆黑的房梁。
夢醒了。
窗外朝陽依稀,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凌若妃仰躺在床上,急急喘氣。
夢境是那麼鮮明,除了玄衣人的樣貌,任何一點一滴的細節,她都牢牢記得,簡直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就連手指上親吻的觸感都是那麼清晰。
回想起那個溫柔卻熱烈的親吻,凌若非不禁一陣臉紅。
雖然只是落在手指。
毫無來由的像是懼怕被人看見,她在毛毯裡偷偷抬起手,放在胸前,小心翼翼的來回撫摸著,然後舉到眼前。
昏暗的晨光下,原本熟悉的身體的一部分,好像變得陌生起來,纖細的指背上,浮現出根本不存在的,幻想中的曖昧痕跡。
越是想逃避,那記憶就越是鮮明,玄衣男子溫柔親吻的一幕難以自抑的反覆出現,讓臉頰變得滾燙。
呆呆注視著自己的手指,彷彿著了魔一般,凌若妃湊上前去,淺淺的親了一下,然後飛快的鑽進毛毯,把自己裹成一團。
她在做什麼簡直像個傻瓜一樣
反覆的責罵自己愚蠢,卻無法控制心裡湧出濃濃的甜,還有微微的酸和苦。
只是這樣的親吻,就好像能再次陷入夢境,能再次見到那位神秘的玄衣男子,與他坦誠相見,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