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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可體會到了當媽的不容易,”丁嵐說,“從一懷孕就在為孩子吃苦受累,等到把孩子生下來,再把他們撫養長大,不知道得操多少心呢。將來我閨女要是不聽話,不孝順,我真是哭都沒處哭。”“放心吧,嵐子。”任笑遲說,“我幹閨女肯定是個好姑娘,你和大偉的孩子錯不了。”頓了頓,又說:“就算錯了,你也會原諒她,不是嗎?”丁嵐笑了起來,說道:“那是,哪有做媽的會記恨孩子呢。”
十幾個人擠在狹小的電梯內,動不能動,轉不能轉,好不容易到了一樓,電梯門一開,裡面的人便紛紛擠出來。任笑遲和胡朔、馮雪並排有說有笑地走著,一路都在開胡朔玩笑,說他印堂發亮,白腮帶紅,八成是要交桃花運了,馮雪也在一旁幫腔。胡朔被這兩人說得搔頭抓耳,怪不好意思的。
“笑笑!”
好像聽到有人叫她,任笑遲放緩腳步,轉頭向周圍看去,在目光對上站在不遠處休息區的那個人時,任笑遲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定在原地,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胡朔和馮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詫異地問了一句:“笑遲,那不是東來的林總嗎?他怎麼在這?”
林默涵怎麼在這?這顯然是任笑遲沒有想到的。
正是下班時間,一樓的大廳裡熙熙攘攘。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那個含著優雅的微笑、戴著副金邊眼鏡的混血男人,有些人甚至情不自禁地小步跟著他,臉上是不可置信、激動和痴迷的交錯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走到一個女人面前。
在這樣的環境中見到林默涵,任笑遲莫名地覺得侷促不安。在他一步步地靠近她的時候,她直想一步步地往後退,可她終究沒有動,她不能動。
面對他,任笑遲斟酌著開口:“默涵,你來這邊有事?”
“我是來找你的,笑笑。”林默涵柔聲道。
“找我有事嗎?”任笑遲說。
“我們能找個地方談談嗎?”林默涵說,“我想我們之間需要談談。”
任笑遲當然知道林默涵要跟她談什麼,然而那晚之後,他們之間又該如何談?還有什麼能談?餘光瞟見旁邊有幾個年輕姑娘正交頭接耳,周圍還有不少人正看著他們,任笑遲猶疑了一下,答應了。
向仍舊詫異不已的馮雪和胡朔打過招呼,任笑遲跟著林默涵出了大廳,留下身後一片嘈雜。
這是一家日式餐廳,規模雖不大,倒也古樸清雅,牆上掛著的一幅幅浮世繪頗具日本民族風情,曲調婉轉的日本音樂讓人如置身於櫻花樹下,一片一片的花瓣飄忽而下,頭髮上、衣襟上已是紅香散亂,芳味沁脾。這裡沒有散桌,都是一間間獨立的包房,客人在裡面不會受到外人干擾,確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身穿和服的服務員擺上一壺清酒和兩個小陶瓷杯後恭敬地退了出去。任笑遲跪坐在榻榻米上,執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遞出一杯給對面的人。
“這杯我敬你,”林默涵接過酒說,“我為我上次的行為向你道歉。”
任笑遲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都已經過去了。”
“我以後不會再那麼衝動了,請你相信我,笑笑。”林默涵的話裡滿是懇切。
任笑遲沒有說話,只是將酒杯與林默涵的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酸、甜、苦、澀、辣,諸種味道在口中碰撞,等到最終趨於協調時,她才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林默涵飲盡杯中的酒,說道:“你原諒我了嗎?”
“我並沒有怪你,”任笑遲平靜地說,“一直以來,我們之間需要原諒的是我,不是你。”
“我已經原諒你了,笑笑。”林默涵忙說。
“是嗎?”
“當然。”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一直放不下呢?”任笑遲說。
“那不一樣,”林默涵說,“我放不下的是對你的愛。”又一把抓住任笑遲放於桌上的手,動情道:“我無法不愛你,笑笑。”
任笑遲看著那兩隻交疊的手,沒有抽開,只一動不動地任林默涵抓著。沉默片刻,她說:“默涵,你曾經說過,只要我親口跟你說我愛上了別人,你就會放棄。”又抬眼看向林默涵,認真地說:“那個人,我愛他。默涵,是時候放手了。”
聽到這句話,林默涵非但沒放手,反而更抓緊了些。“我不會放手,”他說,“在那間酒吧裡,我聽說過他的事,笑笑,你不該愛他,他不是一個好的愛人。”
任笑遲搖了搖頭,說道:“默涵,愛沒有該不該,愛了就是愛了,與其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