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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千里行好像還沒有解恨,又是全力一攥她的髮絲,冷哼道:“下~賤的人,生出來的女兒也同樣是賤~貨!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活該你那瞎子女兒出入都要人陪,而且還要病得不成人樣!”
雲閒依舊辯駁不得,畢竟她連呼吸都已經覺得是奢侈了,哪裡還有力氣去想自己該去說些什麼呢?更何況,這刻就算有話,她也是說不出來的。
喉嚨好像被塞住,胸~膛更像被堵了蘸水的棉花,讓她想就此命絕身亡也在所不惜!
千里行好像還沒有發~洩完畢,又繼續冷冷嘲諷道:“想必,你那不中用的女兒到以後也會跟你一個樣,成為男人玩弄的物件,賤得就像狗一樣,不會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吧!”
雲閒掙扎不得,反駁不得,只能夠輕闔了眼皮,把眼底那絕望的光芒全部都覆蓋了去。
看到她好像是被馴服了的模樣,千里行這才好像滿意。他手心一鬆,把她往後推去,指尖撫過自己被她打得紅腫的臉頰,高高在上地斜睨著好了,眼底盛滿不屑光芒。
雲閒只覺頭暈眼花,完全站立不穩。她身子搖晃著墜倒在地,那模樣就像是即將瀕臨死亡的傷者——
偏偏,在這個時刻,洗手間的房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了!
千里行的視線立即便往著門口凝睇過去,但見一道纖~細的小身影佇足在那兒,眉心便一蹙,心裡莫名有絲慌亂湧起。
小女孩兒靜靜的站在逆光的位置,好似是一縷飄浮地人間的孤魂,無依無靠——
她很安靜,小小的身影在橘色燈影的交錯下,那雪色的衣衫好似漫天桂花點綴下的白綾,在彰顯著一種孤寂與絕望的氣息!
讓人驚心動魄——
雲閒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立即便抬起了臉,勉力撐大眼睛看到小女孩兒以後,掌心便迅速探了出去捂住自己的唇瓣。她的眼眶同時漲紅,眼角便好似有什麼東西沿著頰際滑落,冰涼的,帶著一點點刺疼。
她想說些什麼,但卻是隻字片語都道不出來——
有多少年了呢?無論遇著任何困難,那東西都不曾從她的眼睛裡面流淌下來過,但這一刻,她真的沒有辦法承受得住這樣的衝擊。
就算那個小女孩兒什麼都看不見,可她這樣靜靜立足於他們眼前,安謐到好像不存在一樣的模樣,還是讓她的心好像四分五裂一樣抽痛著。一直覺得她是沒有資格流淚的,但這個時刻,淚,還是這樣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往日努力的掩飾在這刻完全崩塌,整個世界都好像瓦解了一樣,讓她明白生命裡,再沒有任何傷害比得上這種疼與痛!
孩子,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啊!
自己往日在她面前建立起來的溫雅,兵敗如山倒,所有的信念都好像尋不根的蒲公英,只能夠一直飄在空氣裡,但卻找不到目的地去生根發芽!
是怎樣一種悲哀?
她又有什麼臉面再去讓長歌相信自己能夠好好照顧她呢?
“雲閒,你哭了嗎?”長歌的聲音突然悠悠響起,很淡,但字字分明。
“沒有。”雲閒急忙伸手沿著臉頰一抹,咬住下唇,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地不帶著哽咽的語調。
長歌還願意跟她說話,她應該覺得安慰的——
畢竟,自己是如此的卑微,連壓根還不懂人情世故的她都保護不了——
“是嗎?”長歌咬了咬下唇,聲音有點兒飄。
“是的,沒有。”雲閒拼命地想找些詞語來組織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但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她握緊了拳頭,用溫柔的聲音開口:“長歌,其實剛才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雲閒,我聽得很清楚呢!”長歌嘴角輕輕地抿了一下,好像有抹清淡的笑容從她的唇邊掠過。她指尖摸索著房門,一步一步輕輕地往前移動,很快便靠近了雲閒,把小手往著女子的臉頰摸索了過去:“雲閒,你是真的在哭啊!”
這一次,不是詢問,而是一種肯定。
不是她想哭,但眼淚就是不爭氣地一直往下掉——
被小女孩兒纖~細的指尖不斷地抹過眼角,把那些冰涼的淚珠兒緩緩地抹去,雲閒咬緊了下唇,指尖覆上她的手背用力地握住,強迫著自己沉下了心緒,啞聲道:“長歌,真的不是那樣,你剛才聽到的那些都不是真,其實是……”
“雲閒,不要哭了啊,長歌其實一點都不難過的。”長歌把雲閒的頭顱往著懷裡輕輕地一摟,掌心輕撫著女子的髮絲,柔柔地道:“從小到大,長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