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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答她,一雙攝人魂魄的眼眸卻剎那間流光溢彩,最後望向九重天禁地的方向。同是女兒家,她讀懂了少主這些年的心事,卻不敢相信她讀懂的即是事實。
出神間,高樁上的人兒收了劍勢,身形一晃悄無聲息落在謝淼淼背後,修長的手指拽了拽淼淼長長的髮辮,淼淼驚呼回頭,看到那雙滿是戲謔的眸子。
“想什麼呢?”
淼淼搖了搖頭,仔細為她系起披風的錦帶。
“淼淼,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十九歲了,今年天門山上晉的新人,你當真還是一個都沒看上?”
淼淼嗔怪地翻了翻眼睛,不理會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今日還去麼少主?”
笑幽微微一笑:“當然去。”
“可是,明天閣主不就出關了麼……”看到笑幽一下子變了臉色,後半句話她知趣地咽回肚子裡。
“希望越大,失望越難以忍受,所以不如不抱希望,就當明天什麼都不會發生,既然不會發生,那麼今日和往日沒什麼區別。我先過去,你拿了琴送來。”
淼淼乖巧說了聲是,快步回了灼子軒。
笑幽輕輕合上眼簾,覺得自己好可笑。不抱希望麼?她做不到……努力使自己像往常一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他已經騙了她兩次,第一次,她以為三日後就能相見,他失約。第二次,三日變成了三年。她瘋狂練武來填充那三年的思念,約定之日,她在九重天外,從清晨站到深夜……結果連江重重都沒有出來過,只有軒轅晨空欲言又止地帶給她一個更加漫長的等待……五年……
她難以承受。要硬闖禁地。所有人都來阻止。什麼家法、規矩一股腦全搬了出來。她不明白。既然她是少主。那為什麼江重重都進得地禁地。她卻不能。她只不過是想看一眼。他到底怎樣了。哪怕只聽他喚她一聲笑兒。就足夠……
他們都在瞞她什麼……她不敢想。
五年裡。她只能從江重重地行為中判斷他還活著。每月地初一。江重重都會挑她晨課時出來一次。而無一例外地是。他出來地時辰。軒轅晨空一定在旁盯著她練功。叫她沒有去追問地空閒。她只知道江重重每次會帶進去大量地食物和藥材。後來藥材變成了各種各樣地毒物……
她煩躁地甩了甩長髮。足尖一點。向九重天而去。
淼淼拿來了古琴。心裡微微發酸:這麼多年了。少主從那個玉雪可愛地娃娃長成了十四歲地青蔥少女。摸樣變了。每日傍晚在這裡呆坐許久後彈一支曲子地習慣卻經年不改。禁地裡地那人……到底聽不聽得懂呢?
殘陽已退。笑幽卻久久沒有落弦。因為她知道。今日這一曲。或許便是最後一曲。她已經沒有心力再等八年……
笑幽向天際望去,咬了咬下唇,手勢微沉,琴音古雅,隨風緩送。
這一曲,淼淼知道,教少主習琴的願師傅說過,這曲子是講述訣別的。聽起來卻不覺得哀傷。
但就是這並不怎樣哀傷的曲子,終結的尾音迴響時,淼淼呆立當場,心在不知不覺中被琴聲掏了個乾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剩下,她只覺得自己不過是被抽了魂魄的人,行屍走肉般站在這天地中……原來……訣別……竟是這樣……
待她回神時,已不見了笑幽,淼淼跺跺腳,暗怪自己不仔細,迅速抱起孤獨躺在一旁的琴,幾個騰躍消失在已經蔓延開的夜色裡。
次日,天色陰沉。
笑幽依舊叫淼淼為她梳了個簡單的髮式,不插朱釵不點妝,過於素淨的打扮卻掩不住那已經漸漸展開的清麗面龐。如畫的眉眼襯一身湖藍色紗裙,美得不染塵埃。
她出了房門,以散步的速度緩慢向禁地走去。
九重天,同五年前一般,冷漠緊閉。笑幽合起眼簾,今日,她需不需要等到深夜……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就在她即將絕望之際,機關開啟的摩擦聲重重擊打在她的心上,她幽幽抬眸……那張懷念到幾乎快忘卻的臉……清晰呈現,八年的歲月,似乎沒有在他那堅毅的線條上留下一絲風霜。目光交錯……
他衝她溫暖一笑。
她在淚雨中還他一抹綻放的笑顏。
他向她走近。
她等不及,逐風奔跑,雙臂環住他並非幻影的身體。
他用右手輕撫她已經快夠及他胸膛的頭:“對不起。”
她將淚蹭在他的灰袍上,用力搖頭。
不遠處,鬚髮已白的軒轅晨空長長一嘆,終於還是走上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