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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都有云意初和孟西澤一樣好地目力。因此方才地一幕幾乎沒有人看到。華軍中則一陣騷動。他們看著那名將領栽倒在地上。一支羽箭貫穿其胸腹。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望了望遠處灰暗一片地城牆。緊接著又都心道:不可能!
地確。在常人看來不可能。距離太遠。且又是黑夜。如此精準地射殺目標恐怕只有怪物才能做到。
華軍第二次停了下來,曲昊蹙眉猛一夾馬腹趕到前方,先打量了一下地上橫躺的屍體,吩咐眾人將之移到旁邊,繼續列隊行進,接著坐於馬上昂首望向城牆。暗夜裡,他只看得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對方似乎也正在注視著他。
曲亦衡擋在曲昊身前喊道:“銅盾掩護!”他們此時踏的位置在敵軍神射手的射程內,他怎能不緊張。
曲昊搖頭,攤出一隻手,跟隨其多年的副將立刻會意,將背後強弓遞過。曲昊順了順箭支尾羽,緩緩搭上弓弦,城牆上模糊的影子紋絲未動,像是在無聲挑釁。曲昊的姿勢僵持半晌後,舉弓的手慢慢放下,這一箭,他不能射,如果是當年華國第一神射手,他可以,但現在他是一軍之主帥,他不能。若射死對方自然華軍士氣大振,若被對方避開,則反之,何況他自知已年邁,和雲意初比,他厲害的地方不在於武力,而在於經驗和沉穩。
隊伍重又有條不紊地行進,雲意初撇撇嘴道:“這老頭兒比較棘手,怎麼激都不怒。西澤,傳令各處準備迎敵。”
話剛落,城牆下傳來一陣砸門聲:“我們是羽國百姓!放我們入關!”
“求求將軍開門吧!華軍就快到了,小人在越城還有高堂要奉養啊!”
“開門吧……”
許多人聲音裡已帶著些許哭音。
雲意初地手緊緊攥起,華國扣留羽國客商,然後一股腦全部放歸,與其說放歸不如說是拿著鞭子將他們趕進絕路,城門外是這條路的盡頭,他們身後是六十萬華國虎狼……
他掃了一眼拼命拍打城門地無辜者。晚了,太晚了,放這一千人透過,城門來不及閉合華軍就會衝到眼前,但就算不晚,他也不能讓他們入關。這千人中必有華軍地細作,雙方打起來誰還有工夫顧及抓姦細?若因為一時不忍,被人從裡面開啟城門引華軍長驅直入,丟了無水關,死的是成百成千倍地羽國百姓。他早有心理準備,也並非心地仁善者,可真到了這一刻,心下的沉重感幾乎壓得他呼吸困難。
城牆上依舊很安靜,無數雙眼睛盯著這一幕,雲意初不下令地理由。每個人稍作思量便都心下明瞭,要是放進奸細,在羽國後方被點燃戰火前,首先死地是他們自己。所以他們只能默默同情,給不了實質上任何地幫助。
叩門聲漸漸變得有氣無力,更多的人開始哭號,還有些則破口大罵,但那罵人的聲音中都帶著顫抖,因死亡臨近而顫抖。
“喪盡天良的畜生不開門!羽國是回不得了。我們逃吧!”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但沒有人應聲。他們可以逃,逃離戰場,可往哪兒逃?左還是右?左邊是險峻的擎龍山脈,右邊是無盡荒涼,沒有糧食沒有水,不過是多受些磨難,最後依舊要死。
腳下的大地在顫動,他們回望來路,華軍正列陣逼近。冰冷的重盾,整齊劃一的步伐,踏出死亡的節奏。有些人緩緩閉起眼睛,有些人放聲尖叫。有些人則全身顫抖被嚇得失禁。如此悽慘地一幕還遠不能詮釋戰爭的殘酷,接下來這方天地會化作修羅場。燃著地獄火的修羅場。
第一陣,刀盾重甲兵。
第二陣。長槍如林。
第三陣,弓箭手蓄勢待發。
第四陣,巨大的床弩還在緩慢前移。
後側兩翼,近兩萬鐵騎巍然不動。
這一戰免去了兩軍對壘的開場白,沒有人出列背上一段長長的宣戰書,同時也是勸降書的東西。曲昊無比清楚,皇室的身份意味著雲意初即使死也絕不可能降。
當第一撥箭雨砸向地面時,戰爭的序幕就此拉開。
刀盾重甲兵頂著箭矢撞擊在銅盾上地衝擊力,一步步像走在狂風暴雪中。有人不幸中箭,即使未立刻死去也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權利,他們被自己的同袍無情踏過,生命在此時還不及陣型的穩定來得重盾是弓箭的天敵,這樣盲目亂射消耗太大,而城中箭矢若不省著用連三天都堅持不了,和平太多年,這處邊城包括上津的官吏也都懈怠了!
刀盾重甲兵抬著無數條長梯,雲意初微微眯起眼睛下令道:“放第一陣靠近,弓箭壓制敵方箭營。”
箭雨暫歇,曲昊暗自點頭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