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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幽立於小舟前端,閒看著水面因負載重量而暈出的層層波紋,行至中央時,她突然轉頭,望向堤岸,一抹寶藍色只一閃便消失在視野,快到讓她不得不認為一切只是錯覺。但獨屬於女子的敏感,使她確定,方才的她,的確在賞景的同時裝點了別人眼中的風景。她心下微亂,劃過眼眸的寶藍色,使雲意初的臉龐浮現在腦海,她蹙眉,願靳與蕭沉雪的事,他一直沒有回覆,她能猜到原由,於是不好遣人再問。也因著他,所以她謝絕皇族在比試那日踏足玄機樓,**裸的拒絕,驕傲如他,必定不會前來,也許,真的只是錯覺吧……她趕走停留在思緒中他清晰的面容,踏上河岸,急步向玄機樓而去。
玄機樓佔據著北城鬧市中心的黃金寶地,臨街的店面內,是三進院落,每院有一座三層小樓,平日裡為特殊的顧客而備。因為笑幽,如今最後一進院落被完全改造,徹徹底底成了女兒家的繡樓,閒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外,院落周圍以高警戒的態勢把守著二十幾名好手,笑幽覺得軒轅晨空他們似乎有些太過緊張,但終沒有下令將護衛撤離,雖然她不喜歡那種被人包圍的感覺……
笑幽抬頭看了看紫底墨字的匾額,已踏進樓門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因為……淼淼。早間她獨自一人閒轉也是為此。面對淼淼強打精神的笑,沉重的負疚感一日一日甚之,她生平第一次難以面對朝夕相伴的淼淼,即使,錯的並不完全是她。十月初十,因為陳默的失蹤,她擔心中傳書三國暗樁就地查探,她以為,陳默沒有回洗劍閣一定是出了意外,歸不得,卻不想,坤字堂在華國玉梳關找到了完好無損的陳默。但……他卻在當夜,脫離了坤字幾人,偷偷出走,再次沒了蹤影。她多少次怪自己沉不住氣,什麼時候提他與淼淼的事不好,非在派他離山時,她認定,陳默之所以不歸,只為此議。幸好……淼淼還不知情。她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已拐上了一條陌生街道。
這條街十分熱鬧,兩旁滿是叫賣的小販,出售的物品多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兒以及當地民俗土物,笑幽走馬觀花地瞧著,並沒有想買的慾望,倒是遠處糖葫蘆的叫賣聲勾起她思鄉的心緒。還記得前世的童年,每每到冬季,父親總會隔三差五在傍晚回家時,將一串裹著脆皮炒糖的糖葫蘆遞到她手中。她並不喜歡糖葫蘆的口感,但她喜歡它的樣子。她循聲而行,不遠處,一個個子不高的少年舉著一樹紅彤彤的晶瑩籤串,正左顧右盼地叫賣,寒風裡,少年的衣衫顯得十分單薄,不知為什麼,笑幽總覺得這少年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遲疑了一下,走向縮著手的少年。一錠碎銀攤開在掌心,她柔聲道:“給我兩串。”
少年的眼神自始至終停留在她掌中的銀子上,有一點不確定,以及一點可愛的小貪婪,他並未抬頭看向來人。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有些難為道:“我沒有錢找你。”
笑幽看著他微紅的鼻尖,笑道:“不用找,給我兩串糖葫蘆就好。”
少年聞言,呆呆看了看笑幽,像是生怕她反悔,兩手飛快將銀子攏進懷中,甚至忘了,他原本扶著的,插滿糖葫蘆的棉柱。眼見一樹燦紅就要砸在地上,笑幽眼明手快,左手抄住木杆,與此同時,少年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短劍,直直刺向笑幽下腹。只見他方才滿是童稚純情的眼,此時閃著寒光,就像他手中的短劍,一樣令人心驚。
笑幽險險側身避開。因為沒有任何防備。白狐披風被削下一撮絨毛。光禿禿地一小片。十分扎眼。不待她詢問。少年招式一變。短劍寒光圍攏笑幽周身。笑幽出門時沒有帶繞指柔。無從格擋。只好閃避。周圍地攤販見兩人開打。怕被殃及。紛紛抱起攤上較為值錢地物品四散逃開。混亂中。笑幽只覺腦後一陣勁風襲來。又一人加入戰圈。同樣也是個孩子。這個孩子。她認得——風白宴上又準又狠射死鴿子。擾了比試地那個女孩。笑幽還記得。女孩叫卷卷。那麼。手執短劍地少年。一定就是易容地球球。怪不得她會有種莫名地熟悉感。只是。她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今日又為得什麼?
卷卷衝笑幽甜甜一笑道:“姐姐更漂亮了!球球你說是不是?”
球球輕哼一聲。手中動作更快。
笑幽這會兒哪裡還有心情享受她這句恭維。情況不明。她不想選擇下重手傷了二人。雖然沒帶繞指柔。可她還有溶於身體地骨劍——瞬。但這樣眾目睽睽之下。亮出瞬是十分不明智地舉動。因此她只好退忍。一邊問道:“你們倆是哪派門下?”
卷卷發出四枚銀針。眼珠轉了轉。剛想答話。球球大聲道:“卷卷!別忘了你每次被罰都是因為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