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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卜胤搖頭道:“雲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從你奮不顧身救我那刻起,我周卜胤敬重你的確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
雲毅沉寂了,幽暗之中,周卜胤還是看到雲毅面上的清淚,在東京他早就聽聞雲毅的大名,也看得出御史府對雲毅的器重,只是洪恭仁這樣設計,就連他一個外人看來,也是對雲毅極為殘忍的事情。
只見靜默良久,雲毅才出聲道:“那利子規在上面和你說了什麼?是她把你打落坑底?”
周卜胤不加隱瞞,直接道:“沒有,不是她。”
雲毅皺眉道:“我剛才明明看到她將你推開,然後耶律青也對你下手,你才跌下坑中。”
周卜胤解釋道:“那利子規沒有想殺我,只是罵了洪大人,說他是名副其實的偽君子,她為雲大人你難過,還想弄明白我為何甘願送死的居心。然後你說的那個耶律青跑出來想殺我,利子規幫我擋了他一掌,我抱著和利子規同歸於盡的決心,就拉著她一起跌落天坑,利子規不得已方推開我,那耶律青就把我打落坑中。”
雲毅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喜極而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果然沒有負我,她沒有負我!”頓了頓他又道,“是我負了她,我負了她。”說到最後卻是悲極而泣。
周卜胤見他又哭又笑,聽得心裡也不好受。
就在這時,底下傳來一個鬼哭狼嚎的聲音,她道:“好戲呀好戲,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聽到人間這麼精彩的好戲,也不枉我沉默了這麼久。”說話的人正是李鳳生。
雲毅定了定神,四周張望,並沒見到人影,他又擦亮火石,走向山石後,只見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枯骨,她癱坐在地上,雙目凹陷成孔,手腳萎縮,看起來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雲毅正想說什麼,坑中暗處突然有了亮光,一個手執破舊燭臺的女子踏著枯枝落葉緩緩走了過來,她一身白衣,是那般悽美,眼眸裡沒有悲傷,沒有哀愁,有的只是望著他說不出的陌生。
雲毅的聲音沙啞了,他驚喜著,哽咽著,激動了良久,終於喊出那個縈繞在他心頭永久都不能忘卻的名字,他輕輕怕嚇著了她,卻又無比沉重地喚道:“郡主,是你!”說著,淚水終於滑落下來。
多少回的魂牽夢繞,多少次的痛不欲生,心中最想再見的就是她,哪怕是在夢裡,哪怕她忘了自己,哪怕他們的人生不會再有交集,只要再見到她,就是他畢生最真切的願望。
西夕郡主看著眼前這個為她熱淚盈眶的男人,卻只是迷茫的表情。她消瘦了,瘦得堪比黃花,人比黃花瘦。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坑底,她的目光已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和風采,有的只是迷惘,她在迷惘什麼?曾經的她,是那般雍容華貴,曾經的她,是那麼嬌豔動人。她是他的郡主,他們是世人眼裡的金玉良緣。而如今的她,洗滌了鉛華,遺失了過往,卻露有一股清新之美。
雲毅見她一臉惘然,心下一沉,問道:“郡主,你怎麼了?難道你不認識我嗎?”
西夕郡主神色麻木,依然呆呆地望著他,他到底是誰?她何嘗不想知道。
雲毅強調道:“郡主,我是雲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西夕郡主的眼神仍舊空洞,雲毅心頭十分難過。
李鳳生開口道:“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又被我用石頭擊中頭腦,雖然活著,卻什麼都不記得。”
雲毅嘆氣道:“她忘記我是對的,我帶給她的只有痛苦,如今她不會再痛苦,不會了。”轉而他又問李鳳生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又幹嘛要傷害西夕郡主?”
李鳳生仔細地琢磨,之後對雲毅道:“我雖然看不見你,但想必你生得一副俊樣,又有本領和手段,才能勾走我徒兒和你面前那女子的心吧?”
雲毅心中驚異,問道:“你徒兒是誰?”
李鳳生回答:“你面前那女子的情敵伊夏雪就是我的徒兒,我是她的師父。”
雲毅又打量了一眼李鳳生,道:“原來你是子規口中曾提到的師父,那利子規有把我的事告訴你?她有到過這裡嗎?這樣說此處並非絕境,我們可以出去。”
李鳳生讚賞道:“你腦瓜轉得飛快,看來不是一般的呆瓜蠢驢,難怪我徒兒也為你深陷情關而不可自拔。”
雲毅鄭重地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請前輩賜解!”
李鳳生解釋道:“夏雪就是從這裡學有所成出去復仇,她自然到過這裡,只是她隱瞞了對你的愛意,但她騙不了我。剛才聽你們一說,我這個徒兒狠厲倒沒學到,痴心反而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