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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就是有區別的,我的本事是快速辯出湯裡是否放了味精。

聚會持續到午夜,謝飛有點喝多了,我和另一個男同事攙他送回了宿舍。謝飛比我運氣好,他們公司提供宿舍,標準的雙人間。我總羨慕他,包吃包住,平時加班沒空消費就剩攢錢了。

謝飛的小空間簡單整潔,扶他躺下時碰響了吊在頭頂的一串貝殼風鈴,乾涸的貝殼撞擊出清脆的聲響,迷糊的謝飛突然醒了,一把撥開我急著找向四周。

我拍拍他,“快躺下別動,我給你倒水去。”

炫晚上我給孫玥打電話,她現在很少給我打電話,以前我們聊天會把一塊電池耗光,可現在她極少主動說什麼,總聽我講。

書“孫玥,我想你,”我的眼淚隨著掉下來,“真的想你。”

孫玥的聲音冷得可怕,“想我就回來吧。”

我看著外面黑漆漆的街道,半死不活耷拉著腦袋的路燈,無聲的流淚。

她的聲音今晚格外冷,快把我凍僵了,“你真是撞了南牆也不死心啊。”

我想說,我的心早死了,被那股繩子箍得血液不流通,枯死了。

我說:“你炒股票嗎?套牢的人總盼著能反彈解套,可股票就是跌啊跌,有的人選擇了割肉出局,有的人乾脆守著股票,想著有生之年總有解套的一天。”

我清晰的聽到電話那端的嘆息聲,“你也等著呢吧?”

我沒說話,掛了電話。

第二天,謝飛打來電話,我沒接。隔了一天,他又打來,我依舊結束通話了。晚上謝飛來敲門,我沒有象平時歡呼雀躍,堵著門口問有事嗎。

“怎麼了?林曉蕾。”他看著我,眼神裡帶了探尋。

我久久的凝視著他的眼睛,在我們相處的時候其實很少凝視他,內心說不清的膽怯,總怕對上他的眼神。秀秀有一次說過,她覺得我在謝飛面前象個害羞的鵪鶉,低頭低腦的,她眼光的確狠。

“到底怎麼了?”他在我的注視下有點緊張。

我不忍心讓他無措,即使現在也不忍心,於是微笑起來,“謝飛,我們分手吧。這話有點滑稽,因為我從來沒覺得我們在一起過,分手的意思是別再見面了。以後你加班別再派我去買加班餐,如果你病了別通知我,也別讓我替你交話費了。”

他靜靜的看著我,“你聽說了什麼?”

“沒有,是我自己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忍住了要掉下來的眼淚,“我發現自己是林曉蕾,不是風鈴的主人。”

他的臉剎那間黯了下來,我從沒見過面色黯然的謝飛,要承認,我的夕陽天使悲傷起來也是動人的,可這不是為了我。

他再一次把背影留給了我,吝嗇得沒有任何解釋。

春節的時候,秀秀回家過年了。我給自己燉了一鍋肉,上頓吃完下頓吃,撐得頭昏昏的,晚上做夢自己變成了豬,黑白花的,脖子上扎著蝴蝶結。

我爸還是不理我,他真有毅力。

我媽服軟了,開始給我打電話,扯東扯西,沒有一件正事,每次跟她講完電話我累得要吐白沫。

江佑好像很忙,偶爾打一個電話,例行公事般問我錢夠嗎。

春天的時候我搬了家,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間合居的小屋子,比原來的還小。

我報了會計資格考試,每天晚上去上課。小卷毛的活越來越順暢,我們倆配合的很默契,高爾夫球場那裡已經不用我去登門了,一個傳真就搞定,有時候犯懶,讓他們把合同送過來,林二老闆給蓋章。

孫玥知道我割肉出局了,開始有了幾分好臉色,逐漸恢復了每週通電話的活動。

我的生活平靜極了。秋天考試時報的幾科全部透過,我給孫玥打電話,說林曉蕾就是女超人,我們班的獨一份。

北京飄入冬第一場雪的時候,謝飛發來簡訊,說要去美國留學了。

對著手機我愣了很久,也許在他心裡,我的角色很微妙,這簡訊的語氣不象前男友亦不是朋友,完全是例行通告。我沒指望他能來做個悽婉道別,甚至不指望能有個面對面的告別晚餐,可這樣冷漠的通知還是傷人不淺。

我回道:一路平安。

對著鏡子裡的林曉蕾,我說:“你活該。”

我告訴阿藝我改名字了,叫鹹蛋超人。

阿藝傳來他在歐洲流竄的照片,那笑臉佔據了整個螢幕,我回想自己有多久沒笑了。

阿藝讓我也傳照片給他,他說已經忘了我什麼模樣。我翻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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