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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回房間,開啟龍頭坐在浴缸邊上看著它放水的時候微微垂下眼來,壓抑了很久的疲乏和失落感一擁而上,將我沒頂。
Cadence帶著冰冷嘲音的笑聲彷彿還在耳邊:你真的以為,你是不可替代的麼?
不是,因為知道不是,才會害怕,瞻前顧後,患得患失。
六十億的人中,有兩萬人能碰到然後瘋狂地愛上,而這兩萬人中,我碰見了你。
多麼微小而難以置信的機率。脆弱到讓人都不知道怎麼珍惜。
即使能夠那樣信誓旦旦地對著Cadence說,又如何?
想要被重視,想要被珍惜。想要變成像你對我來說的那樣,發生在你身上的美好的事情,變成你不願意分割的一部分。
又明明知道,這種事情是沒有尺度來衡量的,也沒有所謂的公平,所有付出的都是心甘情願,所有得到的都是聽天由命。
脫了衣服沉到水裡去,抬頭看有些氤氳的天花板。又想起來在倉庫中醒來的時刻,幾乎能看見自己滿身狼狽地躺在水泥地上,渾身不能動彈,只睜開一雙眼睛,滿目倉皇。
現在想來才知道,那個時候,我也根本沒有期待著什麼人來救我的念頭,一絲絲都沒有。
如果有過,那樣殷切地期望或者相信他一定會來救我,Cadence的話對我的殺傷力,可能就會大得多了吧?
可是沒有。
我和柳下,依然還徘徊在彼此之外。
這麼說來,就只是進度問題了,實在沒有什麼好氣餒的。何況Cadence的話,本來就要打個三折來聽。誰知道她是不是像那些亂七八糟的組織一樣,一有什麼襲擊事件就紛紛跳出來搶著要負責。
這樣想過之後,雖然不能算是豁然開朗了,也起碼稍稍理了理思路。我從浴缸裡爬出來,拿過浴袍裹上,擦了下微溼的發稍就走了出去。
推開門抬眼看的時候,不期然看見柳下斜靠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映著一片夕陽的餘暉,襯衫上都微微染上了一種曖昧般的暖色。他正側著頭看殘陽的光線透過樹梢頂端落在湖面上,冬日光禿而蕭索的樹林在湖面上倒映出深深淺淺的光影。那個安靜的側面和第一次擊中我時一模一樣,漆黑的眼睛和嘴角都帶著笑,彷彿溫柔地滿懷期待地等著。
他聽到聲響轉過頭來看我:“洗好了?”
我點點頭坐過去:“嗯,只是泡了泡。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他伸手撩開我鬢角微微溼了的頭髮:“還好,除了會議又長又無聊。”
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問:“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麼?”
手指輕輕劃過浴袍厚實的紋理:“今天下午我接了個電話,是Cadence小姐打來的。”
撥弄著我頭髮的手指突然一停頓,我轉頭去看他,方才微微的溫柔的笑意蕩然無存,一雙眉頭微微皺起來,看向別處的眼睛又黑又沉。
我一驚心,立刻說道:“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讓你知道會比較好。”
他再看我時,眸子裡面暗得已經讓我讀不出情緒。我的手撐在沙發邊上,有要向後退的慾望,卻被他一把抓住,用手遮住了眼睛。
視野被遮去了,卻依然不安地睜著眼睛,能夠感覺到睫毛不斷地劃過他的掌心。
他湊上來在我耳邊說:“不要對我察言觀色,梳,不要對我這麼小心翼翼的。”那聲音彷彿帶著什麼陰霾的情緒,低且沉,“你聽Cady說了,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來質問我?”
伸手按上他的手掌,卻沒有勇氣把它移開去看他的表情:“……我相信你,而不是Cadence小姐所說的。”
“藉口。”話音還沒有落,就聽到他確定的聲音帶著氣息落在耳邊,近得幾乎能感覺到他唇的熱度,“告訴我,梳,為什麼?”
沉默,那種冗長而不知道該如何打破的沉默。他一步不讓,靜靜地等我開口。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你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最美好的事情?”
他微微一頓,然後是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落在我耳邊:“當然,我還以為你酒醒之後就不記得了。”
我揪緊了他的衣服:“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該怎麼努力,不知道該怎麼珍惜。”
他嘆了口氣,鬆開手把我抱入懷中:“那麼我的不安呢,你想過麼?看著你不管在哪裡都謹小慎微地立身處世,凡事獨善其身,就算在我身邊仍然要察言觀色。無法給你安全感,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