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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開車來的。”他看了看時間,“接下來怎麼樣,有安排麼?”
我看了看他的時間,還很早:“沒有什麼事情,這幾天Lavin去匈牙利了。”
他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鏡:“下面我要去影棚,怎麼樣有興趣一起麼?”
“當然有阿。”我興沖沖地問,“是什麼片子?你上回說要寫的都市羅曼麼?”
淡灰色的眸子在鏡片後面笑得微微眯了起來:“不是,並不是我寫的劇本,監製而已。”
“這樣啊,是什麼型別的?恐怖片的話我就不去了。……Denes你不要光笑不說話啊,真的是恐怖片?”
七十九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頭暈目眩,好像被什麼東西拴著,一絲一毫地都動不了。
醒過來?我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睡過去。怎麼回事?難道是生病了?
掙扎著,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微微地動了一下手指,轉過頭去。立刻感覺到一陣噁心排山倒海一樣地過來,側著身子乾嘔了幾下,感覺五臟六腑好像被人揪著要從我嘴裡拉出來一樣。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能夠感覺到身下是粗糙僵硬的水泥地,視線的焦點有些不受控制,只能看到很模糊的一幢一幢的陰影,感覺到是昏暗的地方。側過身去的時候,臉貼到地上,是沾著灰塵還微微有些潮溼的地面,想到自己全身都躺在這上面,我禁不住又是一陣噁心欲嘔。
然後就想起來了,這種感覺原來也有過的,並沒有這麼野蠻和強烈,但是有的,在伯爵強行把我帶到這個國家的時候。
那只是四個多月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卻彷彿非常的遙遠。還記得當時是執事君把我一下子扎暈了,帶上飛機的。後來我醒過來的時候,也是這種類似的感覺。
皺了皺眉頭想要發出聲感慨,卻發現這一點點的動作就引起了幾乎難以忍受的頭痛,一瞬間彷彿能感覺到血管扭曲起來導致血流不暢,青經像是要裂開一樣在面板低下鼓脹著。
偏頭痛,濫用強制鎮定藥物最明顯的副作用之一。
我蜷在地板上咬著牙忍受,事實上我除此之外也毫無辦法,嘴唇和手腳都被膠帶層層捆著,除了嗚咽發不出任何聲音,手腳上還紮了封箱帶。
手法太專業了,現在是什麼情形,我被挾持了麼?
腦子裡記憶的片斷,像是被人扔進洗衣機裡甩幹過,糾纏成一團,分不清楚。
對的,今天是我第一天去上課。然後記得Denes,Denes邀請我去參觀他們的影棚。
記憶到這裡還是清楚的,可是再往後就全是光怪陸離的片斷。誇張的戲服,女人頭上高聳入天的羽毛,紳士們閃閃發亮的懷錶鏈子,挺直的身板和故作複雜的句式,還有玩笑般裝模作樣,不斷落在手背上的親吻。
自己被嚇呆的時候,聽到Denes笑著在邊上說:“朋友……”
想不起來他說的什麼了。
不過一切雖然出人意料,卻絲毫沒有這種嚇人的徵兆。我剛開始是吃驚,後來好像有人問我,反正都來了,要不要去換了衣服化個妝,充數做他們的群眾演員。
點頭了吧,應該是點頭了的。
我記得自己是被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拉著往更衣室去的,撩開幕布走進那道門,然後,然後……
後面的記不起來了。
我皺著眉微微搖了搖頭,又從頭想了一遍,記憶的鏈子還是斷在撩開幕布的那一刻,後面的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有不間斷的頭痛和噁心,身上的力氣卻稍稍恢復了一點,起碼能夠蹭到牆角,借力讓自己坐起來。
視線依然有點模糊,卻起碼能夠看清楚大概的輪廓。應該是個倉庫,在很高的地方有零散幾個小小的窗戶,外面微弱的月光透進來。
和Denes一起到影棚的時候還是下午,現在連月亮都已經升得老高了,我不清醒了有多久?
倉庫不知道有多大,我只能看到幾個零散的集裝箱,就感覺來說,我身後靠著的這個可能也是。看不到門,也看不到倉庫的邊。
空氣裡面沒有一般倉庫那種灰濛,或者因為太久不通風而會發出的腐朽的味道。相反,有一種通常在郊區才能聞到的泥土的清新,一種剛下過雨一樣的溼潤的感覺。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肢體的感覺逐漸回來。動了一下之後,很困惑地看著自己被綁在身前的雙手,然後舉起來用力把封在嘴上的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