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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了梅太太。
“孩子,你吳奶奶說的對,再調養一段時間洗吧。”這個身體的母親和藹地說。
梅蘭花一副倔強的表情望著這個身體的母親,撒著嬌說:“不嘛,人家吃得消嘛?”
梅太太見蘭花發犟,也就沒再堅持。有些無奈地說:“好吧,讓你吳奶奶幫你洗。”說著又對吳奶奶說:“吳嬸,就麻煩你吧。”
吳奶奶忙說:“夫人說哪裡話,我又不是沒給小姐洗過。”
梅太太與吳奶奶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抽身出了屋門。
吳奶奶讓小柳去端熱水,自己則在屋裡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便把小石、乾布、小剪刀、白礬粉、裹腳布、香粉都擺在了床上。梅蘭花哪見過這些東西,一時竟怔在了那裡。心想:在前世,洗指令碼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想不到纏足洗腳竟這麼費事,怪不得都來勸說。
一盆帶著鮮花的熱水很快端來了。小柳放下水盆,朝蘭花笑笑扭頭走了出去。這時屋裡只剩下吳奶奶和她兩個人。蘭花心裡有些不解。事後才知道:女人的一雙腳裹好以後,最怕讓人看到腳,甚至結婚後連丈夫都不能看見,睡覺時也得穿著“睡鞋”,若被其他男子看見則視同失節。所以洗腳的時候,一定要躲在房間裡,緊閉房門生恐別人意外闖入。小柳雖然是女性,因為這是女人的**,又有吳奶奶在場,所以她就回避了。
在吳奶奶的指點下,梅蘭花坐在一張小木椅子上,任吳奶奶操作一切——看到這麼多的材料和工具,她還真不知如何使用。此時此刻,她所要做的只有認真觀察學習以便日後獨立。
吳奶奶也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她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地解開裹腳布。裹腳布一解開,也許是血液迴圈快了的緣故,蘭花感覺腳掌有些麻痛。越往裡解,麻痛感越厲害。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都是這樣的。”吳奶奶微笑著望著她,“洗腳雖然對身體有好處,但這洗的過程卻讓人受不了。”說著,速度卻慢了許多。到最後一層,也許是因為出汗的緣故,裹腳布緊粘在了腳掌的面板上,這時吳奶奶的動作已不能用“解”而應該用“撕”來形容了。
裹腳布解完了,一雙極具變形的小腳程現在梅蘭花的面前。
第一卷 艱難適應 第五章 三寸金蓮(二) 字數:3936
這是一雙怎樣的小腳啊?從正面看,像火傷之後,脫去陳皮爛肉,露出變形、變顏色的一個肉疙瘩。只有一個翹起的趾頭,依稀可辨上面的指甲,其它,一概呈現出可憎的模糊輪廓;從側面看,腳趾和腳跟已從中間折斷,緊挨在一起的前後兩部分在軟肉的附和下形成一條深深的曲線,腳跟臃腫,腳掌消失,腳背凸起。腳的全長不及自然長度的一半,整隻腳像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最恐怖的是從正面看腳底。則是一幅完全消解了人足原始形象的荒誕圖案。除了變形的足跟之外,已沒有一丁點平滑的腳板。四個腳趾長短不一地向內轉折,圍繞在以大腳趾為軸心的腳心下面,腳趾的正面變成了腳板心,完全扭曲地壓在了腳板底下。在腳的面板上面,都浮著一層乳白色的粘液。
梅蘭花驚呆了。她為這雙小腳先前的主人幼時所承受的極刑驚呆了。
“好好的腳,幹麼要裹成這樣?”她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說道。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便抿了小嘴怔怔地望著吳奶奶。
“傻孩子,不裹腳怎麼行!你沒聽人們說嘛,腳下受苦一輩子享福、腳下放縱一輩子受窮。腳小的姑娘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多俐索,多好看。那大腳姑娘呢,走起路來忽顫忽顫的,震得地都響,醜死了。”吳奶奶用手託著蘭花的一雙小腳慢慢浸在熱水裡,仰著臉微笑著對她說。蘭花看得出,吳奶奶有意逗她開心呢。心裡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小腳在熱水裡浸了一會兒,吳奶奶開始低著頭用手在熱水裡揉搓。她先慢慢地把那層黏黏的液體洗掉,然後扳開畸形的足趾一折一縫清洗。尤其在清洗陷折的腳心和藏在腳心裡的小趾時,神情特別的專注,彷彿她手裡捧的不是一雙肉腳而是一對極薄的吹彈可破的玻璃菱角。
“咳,有什麼辦法呢?女人裹足天經地義。為了將來有歸宿,不受氣,受多大罪也得裹。老貓上房睡,一輩傳一輩啊。”吳奶奶一邊洗,一邊說,還不時地哼段歌謠:
“小腳嫁秀才,吃白饃就肉菜,大腳嫁瞎子,糟糠窩窩就辣子”
“做人莫做大腳婆,吃糖嚥菜當馬騾,家人嫌我腳兒闊,丈夫叫我大腳鵝,白天不同板凳坐,夜裡裹被各睡各。”
“一個大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