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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什麼奇怪的夢啊,能不能說給我們聽聽?”大嫂好奇地說道。
“大嫂,是這樣……”梅蘭花剛一開口,被母親梅賈氏用手勢制止住:
“快不要在這裡說了,褻瀆神靈。”
梅蘭花一吐舌頭,向大嫂扮個鬼臉。四個人一同出了神屋。
吃過午飯,大嫂一心想聽梅蘭花的“奇怪的夢”,便又重新提起話題。母親梅賈氏和吳奶奶也是一肚子的好奇,也留了下來。梅友仁聽說三女兒一個人在神屋睡著了,本就吃驚不小,又聽說還作了夢,心裡更是疑惑,也坐在一旁想聽個究竟。
梅蘭花見父親母親都在場,更是信心十足。她圓瞪著雙眼,揮舞著兩手,神神秘秘地講述起自己的夢來:
“今天上午,和娘說起來提親的事,心裡煩悶,不知不覺就來到神屋。望著爺爺的畫像,心裡想,要是爺爺還在世,憑著爺爺的威望,咱家決不會出這麼多難纏的事。誰知這麼一想,心裡就犯起迷糊來,眼皮困的怎麼也睜不開。我只好坐在方凳上,趴在八仙桌上想歇一會兒。迷迷糊糊中,就見一個老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我仔細一看,這個人長得跟畫像上爺爺的相貌一模一樣。我趕緊立起來,把方登讓給他。他並沒有坐,就站在那裡,很和藹地對我說,孩子,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我說,請問老人家,我的婚事主宰在哪個方向?什麼樣的人家?還有那個娃娃親能不能退掉?他用手捋著鬍鬚,微微地笑著說:退不退娃娃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婚姻裡必須有王、有仕、有峰這三個字。王,天下所歸往也。董仲舒曰:‘古之造文者;三畫而連其中謂之王。三者;天、地、人也;而參通之者;王也。’王是天子,做君主,統治天下。仕,則專指做官。如仕宦、仕進、仕途,都是指做官。再說峰,指的是山的突出的尖頂。如高峰、頂峰,都是高高在上。有了這三個字,再加上我們家族德的蔭護,將來你非貴既富。有可能還有狀元夫人可當呢。切記,王姓的王,立人士的仕,山峰的峰,三個字,一個也不能差,否則就不靈驗了。正說著,忽然門外有人喊我的名字,那老人衝我笑笑,就不見了。”
在坐的聽了梅蘭花的夢,都驚呆了:
“那娃娃親不就叫王仕峰嘛,與夢中老爺子說的一字不差”。大嫂趙金愛臉上寫滿疑慮。
梅蘭花聞聽心裡“咯噔”一下,立時湧上一股溫馨的情感。
“難道這是定數?”梅賈氏驚魂未定,聲調還有些顫抖。
“老爺子那人,穩實著呢,這是託夢給三姑娘,讓她同意這門親事。”吳奶奶最尊敬的人就是梅老爺子,人又迷信,最相信神鬼託夢之說了。見梅蘭花說出夢境,便以自己的想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那個傻子,別說中狀元,日常生活能料理了咱也不會興心退婚啊。”梅賈氏一臉愁苦。
“叫王仕峰的不見得就他一個人呢?”大嫂趙金愛畢竟年輕,有些不以為然。
大家把目光一起投向一言不發的梅友仁。
梅友仁磕了磕菸袋鍋,然後伸進煙荷包裡,使勁地揉搓起來,好像那菸袋鍋總也裝不滿似的。
“這個夢很有來頭。”梅友仁總算裝滿了菸袋鍋,慢慢地從荷包裡抽出來,把菸袋嘴兒含在嘴裡,然後又慢慢從荷包的夾層裡掏出兩塊黑色的石頭和一小團棉絮樣的東西。他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著一塊石頭,石頭的下面墊著那團棉絮;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緊捏著另一塊小石頭,然後用右手的石頭砸向左手的石頭。當兩塊石頭相碰時,迸出無數小火花兒。只兩三下,那團棉絮就點燃了。梅友仁慢條斯理的把燃著的棉絮摁在菸袋鍋上,緊抽了兩口,嘴裡便吐出一團煙霧。
梅友仁吐了幾個菸圈,心事沉重的說道:“老爺子託的這個夢很有說道。尤其是他提到了祖德。我們家老輩兒裡是種地的,只有老爺子一個人是教書先生,教出了張翰林這麼個好學生。祖德啊!我們家已經受到了好處,這大片家園,百畝良田,都是老爺子給留下的。至於榮華富貴,狀元夫人什麼的,僅憑祖德還遠遠不夠。”
梅賈氏正聽得心花怒放,見男人話頭忽然拐了彎兒,很是不甘,接話茬說:“老爺子活著時是個慎重的人,沒有把握的話他輕易不開口。總不能瞞哄他的親孫女吧。”
梅友仁白了妻子一眼,“你的話茬接的也忒快了吧。”說著用力在鞋底上磕著抽盡的菸灰。
“爹,快說說您的看法嘛。都快急死我了。”梅蘭花撒嬌地催促道。她沒想到自己編排的這個夢不但引出了王仕峰,還引起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