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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不錯,長大了能當大水缸”。
王長道的眉皺成了疙瘩。兩個大舅哥也捂著嘴偷笑。
進了屋,甄寶良看見了那座鐘,又想起媳婦說的話。就說:“這座鐘不錯,還是洋貨,洋人做的東西就是好!”
王長道一聽這話,又提起了精神。心想剛才女婿說的那些傻話是鬧著玩兒的吧。於是,就擺開酒席款待女婿。
正喝在興頭上,刁藿改抱著孩子來看新女婿。王長道給女婿介紹說:“這是你嫂子。”
甄寶良喊了一聲“嫂子”,見孩子粉嘟嘟的小臉兒很可愛,就想誇獎幾句。可說什麼呢?心裡一急又想起了媳婦說的話,就說:“呵,這孩子不錯,還是個洋貨。洋人做的東西就是好。”
刁藿改本想抱著孩子來耍戲傻女婿,沒成想讓他搶了先。那氣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說:“你家的人才是洋人做的哩!”又因氣性太大,犯了老毛病,一下子崩出一個屁來。
甄寶良聽見刁藿改放屁,馬上說道:“俺嫂子這屁不錯,長大了能當炮丈放。”
一句話逗得飯桌上的人們有的噴飯,有的捂著嘴笑。就連王長道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刁藿改鬧了個大沒臉,抱著孩子一溜煙跑了。
偏偏天公不作美,午後狂風大作暴雨冰雹傾盆。王燦菊兩口子也和梅蘭花王仕峰一樣,被截在了孃家。
刁藿改白天生了一肚子氣:當孩子被說成是‘洋人做的’時候,她本想借此大鬧一場,讓小姑子絕了回孃家的念頭。沒成想自己犯了毛病放了一個屁,被傻女婿拿到酒席上去耍笑,大失體面,只好壓著一肚子氣跑了出去。也是老天睜眼,把傻女婿留在家裡,給了她一個出氣的機會。
王燦菊新婚,當著父母哥嫂的面,怎好意思和男人住在一起。料理好甄寶良的被褥,便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刁藿改這天晚上顯得特別勤快。對婆婆說:“娘,您早些歇著吧,妹夫的住處由我來安排。”不由分說,抱起王燦菊準備的被褥上了東廂房。在打掃房間時,趁家人不注意把被褥仍到一間破草棚子裡,然後把甄寶良領進來,又從外面鎖上門。
風還在呼呼地刮,這時氣溫也就十幾度,夜靜下來就更冷了。屋裡炕是涼的,又沒被襦,甄寶良睡著睡著被凍醒了。他爬起來到處摸,摸到了半截房梁,便扛起來在屋裡轉開了磨。一會兒工夫就累出一身大汗。
丈母孃王施氏睡醒一覺,聽著外面的風聲,擔心女婿被褥少挨凍,就隔著窗戶喊道:“他妹夫,炕涼嗎?”
甄寶良在屋裡答道:“虧了扛梁,不扛梁就凍死了。”
王施氏一聽,挺納悶:怎麼不炕涼就凍死了呢?就慢慢地爬起來,想進屋看看。
刁藿改也聽見了對話,一是心裡納悶;二是怕露了餡,忙走過來對婆婆說:“娘,夜裡風大,你別出屋。我去看看妹夫冷不冷?”說著點上燈籠出了北屋,來到東廂房開啟門舉燈一看,甄寶良正扛著半截梁轉呢!見刁藿改進來,便停下來用手擦臉上的汗。刁藿改扶住半截梁,對甄寶良說:“去外面方便方便吧,一會兒鎖上門就出不去了。”甄寶良也正想解手,就到院裡去了。刁藿改趕緊把那半截梁扛出來,等甄寶良回來又把他鎖在了屋裡。
甄寶良睡了一會兒,凍得又爬起來。摸摸索索地又想去扛梁。可是摸了一頓也沒摸著。他又繼續摸,摸到一個大缸。往缸裡一摸,裡面裝了半缸米糠。便脫光衣服鑽進糠里美美地睡著了。
王施氏上了年紀本來就覺少,心裡又惦記著事,躺在炕上睡不著。回憶起女婿剛才說的“不炕涼就凍死了”這句話,很是發悶,雖然有大媳婦去看了,可大媳婦那脾氣,一會兒陰一會兒晴,別再出什麼吊腳?於是,就又隔著窗戶喊道:“他妹夫,炕涼嗎?”
甄寶良答道:“糠不涼,挺暖和!”
王施氏一聽“炕不涼”,便放了心,踏踏實實睡起自己的覺來。
刁藿改這裡可納悶了:怎麼炕不涼,倒挺暖和呢?她二番又提著燈籠開啟東廂房的門,進屋一看,見傻女婿在糠缸裡睡得正香呢!
刁藿改哪裡肯罷休!上前叫醒甄寶良,說:“你出來,我舀糠餵豬。”
甄寶良是光著身子睡的,見大舅嫂要舀糠,忙從缸裡爬出來,用手捂著襠躲到裡間屋裡去了。
刁藿改見傻女婿躲開,忙往缸裡倒了兩桶水,又把門鎖起來。
甄寶良見大舅嫂出去,忙摸到缸邊,往裡一爬,那糠溼漉漉的很涼。甄寶良更冷了,從缸裡爬出來,哆哆嗦嗦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