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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梅蘭花對刁藿改也有一腦門子官司。昨天見王仕峰打扮成那個樣子,還挑著一對重重的石頭墩子,梅蘭花心裡就知道這是有人教唆。沒人的時候,她問王仕峰為什麼穿著這個來?王仕峰說是大嫂讓這樣穿的。又問他挑對石頭墩子幹什麼?王仕峰說,大嫂說這個才是最重的。當時梅蘭花氣得心裡發抖,暗罵刁藿改太缺德!壞心眼兒都使到傻子的頭上!恨不能立馬回去找她算賬。過後平靜下來又想,刁藿改人長得白白淨淨五官端正,算得上是中上等人才。嫁了這麼個又禿又麻又豁唇的人,確實委屈了她。發洩一下也是不可避免的。
大伯哥王立春梅蘭花見過。是在結婚第二天吃中午飯的時候——也就是因為講《兔子、猴子、狐狸和馬》故事刁藿改翻臉後的那天中午。梅蘭花到伙房端菜,正好王立春也到伙房裡來。經婆婆介紹,梅蘭花知道了他就是大伯哥。說了聲“大哥,您好!”王立春衝她點點頭,笑了笑,算是回答。這一笑不要緊,豁唇向兩邊分開,整個嘴成了一個三角洞。倒桃型麻臉黑紅黑紅的,要是再摘下頭上的帽子,陌生人見了保準以為撞見了鬼。
見了王立春以後,梅蘭花才明白了刁藿改給自己翻臉的原因。常言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雖然無意,卻當眾拿著人家的短處說笑,傷了人家的自尊。想想還是自己不對。
後來聽說,王立春因為豁唇的緣故,吃東西很費勁。一般吃飯都是端到自己屋裡去。所以,梅蘭花結婚三天只見了他這一次面,而且還是在伙房裡。
“這兩個人也實在太不般配了。”梅蘭花心裡說。這麼一想,又有些為刁藿改鳴不平。也就原諒了她對王仕峰的捉弄。所以,在一進大門的時候見到刁藿改,沒事似的老遠就給她打招呼。
不承想熱臉碰了個冷**,刁藿改理也沒理,跌咧著臉回屋去了。
馬素芸和商潤萍在說到刁藿改捱罵時,臉上洋溢著喜悅,一付幸災樂禍的表情。可見平時妯娌間也沒少磨擦。
梅蘭花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說上一句半句不關疼癢的活。她覺得自己新來乍到,不便摻和到裡面去。心裡卻在說:是得該給她點兒顏色看看了!”驢上磨道,媳婦調教”!光一味地寵著,她哪裡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說笑中,馬素芸幾次旁敲側擊地打聽四小叔子在丈人家是否也鬧了笑話,都被梅蘭花巧妙地岔開話題。看來,這個家裡的人嫉妒心都很強。都想用別人的笑料來美化自己,用別人的弱點來顯示自己。與梅家相比,一個厚道,一個淺薄!
妯娌仨說說笑笑了一陣子,天也快到中午了。又都到婆婆王施氏屋裡看望。見婆婆情緒已經好轉,說了幾句安慰的活,在婆婆的指點下又都進廚房做起中午飯來。
真地是神鬼怕惡人!王施氏破口大罵了刁藿改一場。一家人都以為刁藿改一定會沒完沒了尋死覓活地大鬧起來。到了吃飯地時候。梅蘭花主動到她屋裡去叫她。她乖乖地領著兩個孩子上了飯桌。而且從此以後再也沒提過此事。
王施氏見刁藿改沒鬧下去。懸著地一顆心也落了下來。畢竟是自己地晚輩們。見好就收。也在梅蘭花地相請下上桌吃起飯來。
一場暴風雨就這樣過去了。
不過。自此以後。刁藿改地話兒裡可就多了幾個名詞:
因為王施氏曾經當過尼姑(第三卷第一章裡有描寫。以下地‘大腳’‘埯地’相同)。吃小米稀飯了。刁藿改用筷子在碗裡撈啊撈。撈出一粒沒碾細地穀子。瞪著眼大聲嚷嚷道:“望後碾米可得多碾兩遍。你們看。這飯裡還有穀子哩!”
立時。王施氏地臉漲成了豬肝色。
孩子們跑過來跑過去,只要王施氏在場,刁藿改定會說:“看你們這雙大腳片子,啪唧啪唧地跑這麼快③üww。сōm幹什麼?搶孝帽去呀!”
王施氏無奈地笑笑,趕緊離開。
王家人不說“俺的”說“我的”,刁藿改不同,一口一個“俺的”。
王施氏權當沒聽見。
王長道小名叫“九兒”,晚輩們都忌諱說“九”字。
刁藿改不忌諱,還故意把“九”字說的響響的,把“九”音拉的長長的。
王長道無奈,表現出一付“字”不關己的態度。
時間長了,梅蘭花知道了這其中的原委,為了尊重老人,反刁藿改而行之,把這些忌諱都記在心裡,從來不說露一字。
雖然處處加著小心,有一次在飯桌上還是差一點兒說露了嘴。也只因這一次沒有疏忽成的疏忽,讓王長道有了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