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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遮蔽的陰影裡,她看到沈培的睫毛在不停地抖動,被什麼東西粘成溼溼的幾簇。
他說:“斌斌,你一直是我的驕傲,相信我,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譚斌低頭不說話。
沈培再挨延片刻,鬆開手站起來,“別送了,我從小怕送別的場面,車開的時候看著你我會難受。”
他輕輕關門,腳步聲曩曩遠去。
譚斌靠在視窗望著樓下的空地,七八輛清一色的越野車,都是沈培甘南之行的同伴。
沈培鑽進駕駛座前,彷彿看見她的影子,衝著窗戶方向用力揮揮手。
這一支醒目的車隊,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中,聲勢浩大地穿過小區,沿著道路漸行漸遠。
第24章
譚斌向文曉慧轉述時,語氣依然激烈。
“我願不願嫁他還不一定,他倒來勁了!哼,他以為市場上買大白菜呢,一劃拉一堆,由著他挑三揀四,還象是給了我天大的恩惠。稀罕嗎?我屁股後面的追求者,老的少的,沒有一個排,也有一個加強班……”
她以為文曉慧會象往常一樣,立刻把沈培損得一無是處。
但是沒有。文曉慧只是盯著她看,嘴裡嘖嘖連聲。
譚斌不悅,“您那是什麼意思?幸災樂禍嗎?”
“小的哪兒敢哪!”文曉慧笑,“就是奇怪,沈培的婚姻恐懼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不見你發這麼大脾氣。以前我擠兌沈培,你總是替他說話,今兒是怎麼了?不大對勁啊。”
這麼一說,譚斌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有點失態,似乎從前一天的預備會開始,整個人就始終處在一種混亂亢奮的狀態中。
一天之內兩次感情用事,情商一路下降,這反常現象頓時讓她心生警惕。
“您平時不是專修喜怒不形於色嗎?瞅瞅,這一臉黑線,兩百米以外都看得清楚。”
譚斌攤開手,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就覺得心裡一團邪火,象點著的炮仗,嘣一下就炸了,攔都攔不住。”
“最近有不順心的事?”
“你說我遷怒?”譚斌認真想一想,搖頭,“昨天還真有點兒不高興,不過還不至於,我一直挺注意的,不把負面情緒帶回家。”
“那就是更年期提前?”
“滾蛋!”
“哎呀,戳到痛處也別惱羞成怒啊!”文曉慧咧開嘴樂,“那就剩下一個可能了,你心裡有了別人?”
“越說越離譜,沒有。”譚斌馬上矢口否認,聲音卻沒有剛才那麼響亮。因為文曉慧話音未落,她腦子裡第一個跳出來的,居然是程睿敏的名字。
荒唐,她跟自己說,哪兒跟哪兒啊,做什麼白日夢呢?
文曉慧點著她的腦門:“說謊吧,看看你的bodylanguage,目光閃爍,眼珠滴溜亂轉,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哎,我說,文曉慧同志,您正經點行嗎?我這在談一個相當嚴素的問題。”
“行,咱嚴肅。”蜷在沙發裡的文曉慧坐直了身體,“那我問你,很早你就說過,沈培害怕結婚。那你為什麼還要一直和他混著?”
譚斌胡亂翻著手中的雜誌,沒有回答。
“我問你呢,每次一提到實質問題,你就不吭聲了。”
譚斌還是沒有說話,起身走到客廳落地窗前,拉開窗扇,迎著風點著了一根菸。
夏日黃昏的最後一縷光線,把她的身形勾出一個單薄的剪影。
文曉慧望著她的背影,不禁輕輕搖頭。
譚斌只是悶頭抽菸,過一會兒狠狠地說:“你就甭做那個弗洛伊德的款兒了。是我高估了自己成嗎?我以為我人見人愛花看花開,沒有搞不定的男人,我以為我能成功感化他,我以為我垂青的男人會感激涕零下跪求婚,沒想到最後讓人家挑來揀去,我脆弱的自尊被嚴重傷害……”
文曉慧噗哧笑出來,走過去搭住她的肩膀,“譚斌,記得大學的舞會嗎?那時候咱倆多牛叉啊,等閒的男生都不帶正眼瞧的……”
“嗯,對,我還記得,低於一米七五的男生,咱叫人家根號三。”
文曉慧大笑,破天荒向譚斌討了一根菸。以前她怕傷害面板,從來不肯抽菸。
譚斌疑惑地看看她,拿起打火機為她點燃。
第一口煙就嗆得她連連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
文曉慧抹掉眼淚,又吸了一口,才放平呼吸說:“那時候看金老的武俠,我喜歡喬峰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