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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脊的門樓,方磚墁地,整整齊齊一座四合院。院內古槐蔽日,苔痕侵階,格局軒敞明亮,卻靜悄悄不聞人聲。
黃槿站在大門外,看到譚斌出現,立刻現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把她引進客廳。
客廳正中的沙發上,早坐著三個人。其中一人看她進來,馬上站起來,其餘兩人卻巋然不動。
憑著多年的職業習慣,譚斌只掃了一眼,便大致辨別出幾個人的身份。
三個人都穿著便裝,卻掩不住身上特殊的彪悍氣質。坐著的兩人,一老一少,臉頰上各有兩團紅暈,這是常年外勤風吹日曬的痕跡,就是俗稱的“高原紅”。
譚斌的心直落下去,但一直落不到盡頭,下面如似無底的深淵。
站著的那人開口,一口京腔:“你是譚斌吧?”
譚斌點頭。
“請坐吧。”他指著沙發對面的藤椅。
譚斌夢遊一樣坐下去。
“我是西城區xx派出所的,這兩位同志,來自甘肅公安廳,想請您配合一下,調查一些情況。聽懂了嗎?”
譚斌機械地點頭。
“那好,我們就開始吧。請問你和沈培是什麼關係?”
“朋友。”
“說清楚一點!”甘肅警察中年紀較輕的一個,毫不客氣地喝斥她。
“男女朋友。”
“八月三十一日,也就是上週六下午三點五十八分,你在做什麼?”
譚斌頓時起了反感,這是在審問犯人嗎?
她抬起頭:“我沒那麼好的記性,想問什麼您照直了說。這種問題我可以拒絕回答。”
那人瞪起眼睛要發脾氣,但被北京警察攔住了。
他向譚斌解釋:“我們查過沈培的通話記錄,他向外界打出的最後一個電話,在三十一日下午三點五十八分,通話物件,是你的手機。”
譚斌握緊雙手,右眼下一小塊肌肉不受控制地別別亂跳。
“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譚斌正色回話:“我願意配合,也可以回答,但請先告訴我,沈培究竟出了什麼事?這點知情權我還有吧?”
那三個人對看幾眼,其中年紀最大的一位點點頭。
年輕的警察取出一個透明的塑膠袋,放在中間的茶几上。
譚斌慢慢拿起來,渾身冰涼,抖得象風中的落葉。
塑膠袋裡是一隻棕色的戶外靴,鞋面上沾滿了泥巴和暗褐色的血跡。鞋底的花紋已經磨損嚴重,鞋帶正是她親手打上的花結。
第38章
作者有話要說:嗯,提醒一下啊,本文從現在開始,基本上要開始狗血之旅,越往後越狗血。我估計再看一兩萬字,有同學會暴走抓狂的。
受不了的同學可以先行撤退了,被雷到了我不管醫藥費的哈。。。“這隻鞋你認得嗎?”
譚斌沒有回答,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那刺目的血跡上,雙手依舊抖個不停。
過一會兒她抬頭問:“血……是他的嗎?”
“是。”
窗外的天色不知什麼時候陰暗下來,慘淡的光線,映著她褪去血色的嘴唇,漆黑的眼珠裡,滿是慘痛和絕望。
那警察看得心軟,嘆口氣問身邊的同仁,“告訴她?”
老警察上上下下打量著譚斌,再點點頭。
原來警方是九月二日才接到報警,那時沈培已與車隊失散兩天。
車隊的同行者報案時解釋,他們為避開過多的旅遊人群,早就放棄高速改走國道。
八月三十一日下午,廣河縣附近的國道,因連日下雨路面坍陷,車隊只好離開國道,帶著一名當地嚮導,從草原中覓地而行。
海拔三千米之上的草原,天氣瞬息萬變,中途遭遇罕見暴雨,沈培與車隊失去聯絡。雨停後車隊休整,百般嘗試,卻再也無法聯絡到沈培。
車上還有另外一名搭車的同伴,同樣毫無音訊。
當地警方經過兩天的尋找,終於在距國道百多公里處,發現沈培的帕傑羅。
越野車仰面朝天翻倒在一片草甸子裡,失蹤的同伴很快找到,可惜已是一具屍體。
他胸部以下被車身死死壓住,死亡時間估計是九月一日。
反覆的現場勘察,證明這名同伴,很有可能是翻車時被甩出車外。車體翻身,正好砸在他的身上。
屍檢結果也證實了這個推測,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外部劇烈撞擊引起的內臟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