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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皺了皺眉頭,嘴裡嘀咕著“晦氣”的字眼,見她雙手空空,無害柔弱的樣子,也就沒多提防,站得遠遠的,讓兩人單獨說話。
一般人聽說夫君要處刑,都是哭哭啼啼的好不讓人心煩,帶著一大堆吃的用的,生怕自家夫君走得不痛快。這夫人可真奇怪,雙手空空,難道就不想給她家夫君帶點好吃的,穿得好點,體體面面地離開嗎?
而且人還麼死呢,她就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還是麻布的,黑沉沉的,一張臉又蒼白無血色,光看著怪滲人的。
聶睿羽雙眼一亮,小聲問她:“雅晴,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餘雅晴搖搖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道:“原本滿懷志氣,如今從高處掉下來的感覺不好受吧?”
聞言,聶睿羽皺眉道:“雅晴,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對了,餘大師什麼時候才救我出去?這裡亂糟糟的,我好久沒睡個好覺,吃又吃不好。還有,嬸子怎麼樣了?有沒因為太擔心,寢食不安?”
他問了一大串,餘雅晴只靜靜地盯著自己,臉色古怪。
聶睿羽陡然間,有了不好的感覺:“難道你……不是來救我的?”
“是,我不是來救你的。進了死牢,誰也出不去,除了死人。”餘雅晴緩緩開口,忽然咧嘴一笑:“我是來親眼看看,你的下場。”
“你這個毒婦!”聶睿羽不可置信,這個自從成親後一直冷淡疏遠的妻子,居然盼著他死!
他瞪大眼,不可置通道:“餘大師呢?難道他也見死不救?明明是他教我如何討得皇上的歡心,這回我也是聽了他的話,才遭瞭如此大禍……”
聶睿羽咬牙切齒,忽然想到,原來都是這對父女早就暗地裡策劃好的。開始給了點甜頭,讓他得意,便繼續照做,從中做了手腳,讓自己犯了帝王的機會。
餘大師在朝多少年,對皇上的忌諱雖說不一定全部都清楚,卻是知道不少,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犯了忌諱,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你們是故意的!別忘了,我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若是我在皇帝面前牽扯出餘大師,你們兩人也逃不出干係!”聶睿羽說完,又緩和了臉色,勸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要是我以前做錯了事,惹得雅晴不高興,我在這裡跟你賠不是,何必如此任性,人命是鬧著玩的?”
餘雅晴冷笑,對這人軟硬兼施,毫不動容,眯起眼道:“若不是那一晚對你們毫無戒備,我又怎會嫁給你?你毀了我一輩子,難道就指望著我原諒?我費勁心機,設下陷阱,再出了誘餌讓你一步步踏進來,就沒想著收手。至於我父親,你大可放一百個心。就算你當面能告訴皇上,皇上都不會相信。”
她走近一步,直視著聶睿羽,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一個是德高望重的文人之首,一個不過是階下囚,你覺得皇上會更相信誰的話?”
聶睿羽倒退兩步,一時腳下不穩,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道:“為什麼,當初的事是意外,並非我所願,難道你一直耿耿於懷,嫁給我後也處心積慮想要了我的命?”
“對於你來說,不過是一夜的意外,對我來說,便是毀了一生。你一句並非如你所願,就能擺脫得了干係?我夜夜不能眠,閉上眼,就會回想起那個屈辱的夜晚!難道你能說,這件事就跟華夫人沒有任何關係?”餘雅晴的表情變得猙獰,眼眶陡然變得通紅。
“我已經娶了你,放棄了徐靈芸,對我來說也是極難受的,如今卻說你更委屈?”聶睿羽站起身,嘴角譏笑道:“你不能嫁給蕭家大少爺,便遷怒於我嗎?就算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嫁到蕭家。蕭大少已經跟徐靈芸定親了,他娶誰也不會娶你!”
“那又如何,就算我不能嫁給蕭晗,但是能擺脫你這個毀了我一生的噩夢,已經足夠了。”餘雅晴彷彿很累,揉了揉鬢角,嘴邊重新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來:“你走後,我也不打算改嫁。準備到一個清靜偏院的尼姑庵,過完這輩子。你也不用擔心,黃泉之下,我絕不會與你相聚的。”
說完,餘雅晴轉過身,踉蹌著離開。
聶睿羽絕望地望著她離開,最後的一絲希望和期待被抽走,他再也承受不住,整個人倚在鐵欄上,恍恍惚惚中被兩個官差拖出了天牢。
烈日在空,炙熱的溫度幾乎要燙傷他的腳底。但是聶睿羽渾然不覺,只覺得全身冰涼,彷彿跌在一個冰窟窿裡,忍不住哆嗦起來。
官差感覺到聶睿羽的顫抖,對另一人嗤笑道:“看,又是一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