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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沈顏抱起自己的購物袋,噔噔的下了樓。
江文正聽著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空曠的樓層間。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輕咳了幾聲。自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有些孤獨。沈顏,我只希望你這一生無驚無險。可是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
江文正看著窗外,二樓的視線很好,他清楚地看到沈顏抱著大大的購物袋急匆匆地從酒店裡跑出來,然後停在路邊等紅綠燈。他轉過頭看著一桌未動的飯菜站起身,臨走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窗外,映入眼簾的那個混亂場面讓他驟然停了呼吸。眼熟的購物袋躺在馬路邊,看熱鬧的行人圍了一堆。江文正對這個場景很熟悉,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他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一聲聲震得他太陽穴都抽痛起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來到樓下,到了路邊停了一會才有勇氣撥開人群走進去。人群中一個女孩蜷坐在車前哭得厲害,傷得不重但是明顯被嚇到了。他撫著胸口走出來,這樣一驚一乍的他幾乎承受不住。
靠在路邊的樹上他緩了緩平靜下來,然後才覺得對面有視線盯著他。他看過去,沈顏提著購物袋正看著他。他看不到她的臉卻冥冥中覺得那樣探究的視線他無法應對,於是別過臉,等他再回身沈顏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他抬頭,天上落下雨來。
心事
清晨,江文正被惡夢驚醒。夢中依然是重複多次的畫面,慘白的夜,翻滾的車輪,還有血泊中那個孩子的臉。他蜷著身子醒過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劇烈難忍,胸口的那一陣悶痛幾乎要讓他窒息。
他輕咳了幾聲坐起身,窗外不知何時起了大霧,吹進來的風帶進絲絲的清寒,淒涼得猶如他現在的心境。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忘不了那個夜晚,因為內疚還是心痛?
也許更多的是因為想念。
他想念有一個人心心念念等待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那樣的歡喜是否還會重新降臨到他身邊。
江文正披一件晨僂下床來到那幅畫前,畫面裡他的臉在氤氳的雨霧中微微後揚。他已經忘了當時的他眼裡看到的是什麼樣的風景,只記得那個初冬的雨天,淅淅瀝瀝的雨聲,澆亂了他的心情。
那幅畫沒有名字,有些孤零地掛在臥室的角落。畫框的右下角有一張小小的紙籤,最上面寫了一個“正”字,下面是作者的簽名。字跡隨性潦草不像是女孩子的筆法。他又想起那個雨天裡,撐著傘站在他身邊的女孩,看到他眉開眼笑時帶著的溫柔神情。
他低頭吻了吻紙簽上的名字,自嘲地笑起來,他在期待什麼?被他親手扼殺的孩子還是未曾開始的愛情?
江文正的書房有一個大陽臺,掛著鵝黃的流蘇窗簾,白色的藤編桌椅,腳底是厚厚的米色地毯。阮寧不知道江文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書房,那明明是小女孩才喜歡的溫馨風格。
江文正還是放不下。
遠處的花園在未散的霧氣中透出一點綠,阮寧看得久了竟有些迷茫。
她正出神,管家上來端了一杯熱牛奶給他,“阮小姐,餓了吧?馬上就開飯了,我剛才去看少爺已經起來了正在洗漱。”
阮寧開玩笑道,“江文正賴床了嗎,怎麼起那麼晚?”
管家嘆著氣搖搖頭,“好像又做惡夢了,不知最近又有什麼心事。”
方頎若有所思地低頭想了一會問他,“李叔,你知道江文正的心事嗎?”
管家笑著擺擺手,“少爺的事我們不適合插嘴。”
阮寧笑了一下,“李叔,你什麼都知道卻從來不說。”管家聽了她的話想說什麼,阮寧抬手攔住他,“那麼多年幸虧有你照顧他。”
管家也有些感慨,躬了躬身答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少爺就是太孤單了,而且他不願意改變現狀。”
阮寧嘆了一口氣,“齊歡死得太早了,那時候江文正只有二十二歲,他所有的熱情一夕之間完全耗盡了。十四年了,我不知道江文正還會愛上誰。”阮寧帶著點報復性的笑道,“也許是沈顏,長得像就是佔便宜。不過現在也不是很像了。”
管家聽她這麼說心思轉了一下,試探地問,“你見過她了?”
聽了這句話阮寧倒驚訝起來,“江文正把她帶到家裡來了?”
“不是。”管家趕忙否認,“只是最近有個長得很像沈顏的孩子過來修補壁畫。”
“李叔,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三個長得很像的人?”阮寧冷笑了一下,“沈顏像齊歡我已經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