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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握緊刀柄的力量;那青年的刀尚未出鞘,手指看似無意地搭在柄上,卻能從他臉上不時輕輕抽搐的肌肉上看出他亦不算輕鬆。
郜林人的刀法原以威猛剛烈見長,最適於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劈砍敵人,此時他們卻均未騎馬,個頭也差不多高,這樣的步戰看來雙方都沒有佔到便宜。
除了松油燃著的嗶嗶剝剝聲,整個場地只聽得到刻意壓低的呼吸。
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呼,伴著那青年突如其來的刀風,激得場邊的火把忽閃明滅。
一開始羽瞻只是在抵擋,每一次危險的進擊,他都在間不容髮的一刻避開,兩柄刀不時交擊,發出讓人心寒的錚錚聲。
而如此纏鬥半晌,那青年突然轉換了目標,他一刀刀劈斷場邊的火把,我起初以為他只是誤傷,後來才突然領悟,他穿的是褐黃色的衣袍,而羽瞻著白衣,一旦燈火盡皆熄滅,他看到羽瞻便比羽瞻看到他容易很多了。
我急忙拍手招來隨從:“去,把滅了的火把點上。”
可是,還沒等到隨從跑上去點火,羽瞻便也發現了這件事,他放鬆了對自身的防備,反而去護住僅餘的幾根火把。那青年刀鋒朝他一進,他只得倒退數步,險些摔出圈子。
幸他機敏,腳尖點地,便轉回了身子落到圈中,衣袍卻已讓那人給割破了一角。那些諾延貴族們的喝彩本已要響起來,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此時火把又點了起來,兩下交手卻似平局了。我在外看得分明,那個青年所用的刀法卻頗為眼熟,該是什麼時候見過的。
是什麼時候呢?他是諾延大汗的後裔……如電光閃過,我突然想起了冬珉與慕容朝比試時用的刀法。
他明明打不過我亂劈亂砍,和慕容朝喂招卻是不落下風——這麼說他雖怠於練習,但他的刀術本身該過慕容朝一籌。如果慕容朝也會用他的刀法,又為什麼不以此與他對戰?謙讓皇子可不是慕容朝的作風。
如果他的刀法當真不是慕容朝教的,那會不會是諾延部使用過的?我的心臟開始狂跳。那青年的刀跡看在我眼裡,記憶一點點甦醒,我甚至能預測到他的下一刀會從哪裡砍過來。
可是羽瞻自己擋格亦遊刃有餘,我亦囿於規矩不能出聲提醒,此刻的焦躁更勝於完全摸不著門路時萬分。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那兩個在圈中轉動激斗的身影依然不停,月亮卻已經升到了半空。
認兄
似乎在一瞬間,兩人又換了打法——那不再是比試,而是你死我活的較量。
我陡然心驚,從高床上站起,羽瞻並不想傷對方性命,而對方卻似要殺他而後快,他束手縛腳,瞬間便處於下風。
“刀!”我脫口喊出,再顧不得什麼規則不規則,我總不能看著他被那人殺傷吧!我喊的是官話,不曉得那些貴族聽不聽得懂,也不曉得羽瞻聽不聽得到。
他大概是沒有聽到,但手上的刀法亦變,那竟然就是剛才對方用的刀法。
那青年始料不及,頓時手忙腳亂。羽瞻的攻勢更盛,刀口鋪天卷地般閃起銀芒,可是卻不是朝著對方的身體而去,反倒攻向對方的武器。
方才那人使用這刀法時也是總與羽瞻兵器相交,攻向敵手自身的卻沒多少,難道砍兵器便是這刀法的奧義?
腦海中頓悟此事只需一瞬——需要可汗親自與人一對一作戰的時候並不多,其目的多是活捉對方大酋,這路刀法本就是仗著汗刀之鋒銳,斷對方手中武器,最終活捉對方的法門,而此時他們手上均沒有汗刀,想砍斷對方的刀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這樣打只能雙方僵持下去,最終兩把刀都砍壞,也就比不下去了。
可是他們並沒有約定平局該如何,難道明日再打嗎?
圈子裡響起一聲奇脆的金鐵交鳴,那不再是刀刃相交的聲音,轉眼間,羽瞻手上的刀竟然從中折斷了。
他沒了武器可如何是好?!我驚懼萬狀,但便在下一瞬,他將手中的刀柄擲出,打中那人的手腕。對方的刀也脫手飛出,啪的一聲深深戳進了圈外的泥土中。
如是,二人皆赤手空拳,在圈子裡如兩條狼一般遊走對峙,隔了如此遠我也可以清晰看出他們的喘息幅度——該是很累了。
然而,他們卻似乎在同一時刻撲向對方,又扭在了一處。
他們的手臂交纏,角力的同時亦不斷以腿去絆對方腳步,這是郜林男人必習的摔跤之術。原本是經常見到的比賽,但此時看來竟然有驚心動魄之感。那些諾延貴族亦一聲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