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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他見我不言語,笑道:“我都沒怎麼心酸呢,你哭什麼?”
我抿抿嘴:“不能想像會有那樣對待孩子的母親。我……從有了他們兩個,就變得心軟了。”
他正欲答話,我卻感到有一束複雜的目光正朝著這兒看過來,抬頭,卻是至琰正偎在帳門前,不敢進來,又不捨出去。
“進來啊。”羽瞻也發現了他,開口招呼,他卻不動彈,只望著我。
“快進來,”我笑笑:“在門口多冷啊。”
他這才邁起小腿走進來,規規矩矩地向我行了一個大延的大禮:“至琰拜見皇姐!”
“哪兒用得著這麼客氣?”我起身,順手拍拍衣袍上的褶子,伸手攙起他:“姐姐這幾日不便見你,到了郜林汗國可還過得習慣?”
“嗯!”他用力點點頭,終於笑了出來:“姐夫天天陪著我。”
“過來吧,”羽瞻見我們說話頗不自在,便開口解圍:“來看看你的小甥女。”
見他湊過去,我方舒了一口氣。我與瓊月倒比與他更熟悉些,至琰在延宮內幾乎是一個影子一樣的存在,除了完戰大典上見過一面之外,我根本沒有再見過他。是以他與羽瞻也比與我更熟。
今日一見,我才發現,他長得比冬珉更像父皇,但那雙眼睛卻似足了殷婕妤。
那場讓我至今想不透的陷害事件之後,我始終對殷婕妤沒什麼好感,對他也頗多了一份芥蒂,否則也不會在那閒得每日價親熬梅花茶的時節都想不起要去探望他。
而接他來,只是為了父皇那道聖旨——說不定連父皇自己也不怎麼關心這孩子。方才他躲在帳門外時眼中那份怯意可真讓人心下生憐。那目光裡有豔羨、渴望和好奇。
一個孩子,居然對父母疼愛幼子的情形表現出這樣的好奇,當真讓人心頭惻惻。難怪羽瞻會心疼他。
“她很美!”至琰認真地對小甥女表示了讚賞。
“和你皇姐小時候像嗎?”羽瞻竟問出了這麼一句讓人無言以對的話。
“我沒見過皇姐小時候的樣子呀!”至琰撲閃著他的大眼睛,然後又扭過頭認真地看了看我:“嗯,皇姐也很美很美!”
“甥兒呢?”我抱起仍在沉沉睡眠的兒子給至琰看:“他長得好不好看?”
“嗯,好看的。……像姐夫。”
至琰一句話逗得羽瞻大樂:“好弟弟,姐夫明日帶你放鷹打狐狸去。”
自此,至琰竟自覺和我熟了,一得閒便往銀帳跑,逗逗甥兒甥女,再纏著我叫我說故事與他聽。我每日無事,茨兒、塔麗和杜倫婆婆都忙著伺候小貴人,也不怎麼得閒與我說話。我自樂得與這個弟弟玩兒。過不了幾日他便不再中規中矩喊我皇姐,改口叫了親切得多的“阿姐”。
他到底不是殷婕妤,機敏遠過其母,性格卻剛毅得多。有一次羽瞻給了他一把鑲翠的刀子,他把玩刀子時割了自己的手腕,鮮血直流,他卻一聲不吭。若不是我嗅到濃濃的血腥味,說不定那隻手會就此廢了。
和他接觸得越久,就越喜(87book…提供下載)歡這個小男孩。他本性的純善猶在,那是皇族裡格外罕見的純善,我常思量要早點讓他明白宮廷的殘忍詭譎,但每見他抬起烏黑的眼眸望著我,清脆地喚一聲阿姐,我便下不了狠心讓他知道任何宮廷鬥爭的往事。
“阿姐,甥兒甥女都叫什麼名字啊?”某日,他無意間問到這個。
我一時語塞:“還沒來得及取吶。姐夫太忙了……”
他點點頭:“至琰知道……姐夫每日都出去巡視,有時候半夜才回來。”
“半夜?那時候你不是應該睡了麼?”我驚訝他居然記得羽瞻回營地的時間。
他搖搖頭:“沒有。有時候做了噩夢醒來,剛好就聽到有人回營地的聲音,想是姐夫了。”
“你經常做噩夢?”
“嗯。總是夢到有人追著我,拿著好長的刀子……”他似乎是被自己回憶的夢境驚嚇到,朝我這邊靠了靠:“夢見有個女人說她是我阿孃,可是她把我推到了那個拿著刀子要殺我的人面前,還夢到皇上。”
“皇上?”我一怔,隨即明白他說的是冬珉:“皇上怎麼了?”
“皇上……不知道,就是會夢到皇上。他也拿著好長的刀子,讓很多人來追我。”
這個孩子難道真的經歷過這些?想起羽瞻說他們接他時與跟蹤而來的大延探子交手過,想必那時他就留下了被拿刀的人追趕的可怕記憶。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