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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託非人,永遠是女人最大的悲劇。
我知道自己用這樣的手段欺騙瓊月是極其缺德的事情,看她臉色如枯木,眼淚將墜,卻怎麼也哭不出來的樣子,也不免有幾分感同身受。但要讓我放棄逼她嫁去白戎,卻是決計做不到的。
“我嫁。”
那兩片蒼白的唇裡吐出了這兩個字,嘴角還緩緩挑起一縷笑:“原來他是這麼不堪的人。皇姐,多謝你告訴我,我這一輩子都會恨死你們的。我絕對不會勸夫君退兵……我要燒了這昌興都來洗雪我的恥辱。”
“能不能勸他來打仗那是你的事。”我不料這麼說居然會讓她走向反面,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嘴硬:“收拾收拾吧,明天你就該走了。”
“明天?”她似乎回過神來:“這麼急?”
“後天白戎人就退兵了。”我突然很想去擁抱她一下,這個苦命的女孩子……她這一生,若是順遂,還能終老於白戎地;若是不順,不知今後還會有怎樣的災劫呢。
這麼想,我倒是盼她嫁去後早死了,還能撈到一個王妃的身份。否則,等到我們滅了白戎她才死的話,這身份倒該怎麼辦呢?
“皇姐,我小的時候,你經常抱我……現下您不能再抱我一下嗎?”
她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我一愣,嘆口氣,想起從前那紫衣的小女孩,再看看面前形容枯槁的女子,心中不禁酸澀。走上幾步,輕輕環住她的身軀——她竟然只比我矮那麼一點兒了,真是長大了。手臂收緊的時候,甚至都能透過冬季厚厚的衣服感受到她身體的嫋娜曲線。
待我鬆了手,卻見她已經淚盈於睫:“皇姐,這一生我都不會忘記你,你這個殘忍狡詐的女人,你會被報應的!”
聽她這樣詛咒我,我心中反倒輕鬆了——她連這樣的話都說了,今後就是我的敵人了。我再也不必顧念什麼姐妹情誼,這樣難道不好麼?
可是我的心,仍然被若有所失的悵惘填滿,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便轉身出去了。殿門剛剛在我身後掩上,便傳來一聲瓷器的脆響。我以為她是要尋短見,忙反身推開門,卻見她仍是滿臉淚痕地站在原地,唯有一隻瓷瓶,碎在了門邊。
這是想砸我?我冷冷一笑,向嚇得面色蒼白的宮女道:“盯好了殿下,別讓她出什麼岔子,否則唯你們是問!”
那宮女們諾諾地應了,瓊月自己卻也是冷笑:“皇姐您放心,沒看到您死,我怎麼捨得出岔子呢?”
這話我聽了尚未表態,宮女太監們卻嚇得慌了手腳,七手八腳地把殿門掩上,在我面前跪了一地。
“免了,月升長公主心情不好,想要罰誰,你們就多忍忍吧。等她嫁走了,本宮定然不虧待你們。”
和奴才計較算是什麼本事?我見那些宮女太監們鬆了一口氣似的,故意又加上一句:“記得本宮的囑咐——今日好好給月升長公主淨衣,薰香,在手臂上補點一顆守宮砂,再用太醫院開來的方子煎了藥水給她洗身子,這可都明白了”
她雖不是處子,但總得讓她冒充成處子。我向來聽說太醫院有那樣的方子,生了孩子的嬪妃常討來煎了擦洗下身。現下說不得,我也只能用這種損招,希望那白戎王僻居寡聞不至於看出蹊蹺來。
送瓊月走的那一天,我沒有親去。她是皇室中嫁得最不像樣的公主。怕白戎人藉機奪城,連城門都沒有為她開。那頂鳳轎,竟是從城頭上懸吊下去的。
夫家那邊也沒怎麼給她面子——我不理解,白戎王既然非要娶她,又如何連親自露個面都不願?白戎人只派了幾百名士兵列隊迎她,那將成為她丈夫的白戎王卻至始至終沒有出現,難不成真像是我們揣測的,這白戎王快死了所以不敢露面怕我們看出蹊蹺來?
只是,聽代替我去送她的戲雪說,她下了城頭便自己出了轎子,連馬也沒有騎,甚至也不讓陪嫁宮女攙扶——竟然是一步一步向白戎人那邊走過去的。
而在白戎士兵湧上來簇她入營前,她還回頭望了一眼昌興都。
“殿下,這月升長公主如何就這麼恨咱們呢?她那眼神,倒像是恨不得盯垮了昌興都似的。讓她和親,您……是不是選錯人了?”
枯井
我苦笑,想要告訴她這人根本由不得我們選,卻又懶得開口。
煩心的事情還多著呢,旁的不說,就說瓊月是假處子一事,能不能瞞過白戎王,都還很成問題。
我問過太醫院的醫士,他只道那方子雖然能讓女子下身窄小,卻不可能讓已經破了身的人重新見紅。這話都說了,我還能有什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