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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頓顯窘意,片刻才道:“你接著說。”
“他得先掌握了至琰,才有謀反的理由。於是,他提出用小公主和至琰交換。這才有了李將軍帶回來的那個孩子。”
“你不是說他是偽裝的麼?”他又現疑色:“布日古怎麼會知道有人會索要至琰,並提前訓練一個郜林貴族的孩子來冒充他?”
“那可不是為了和誰交換的……”我垂下頭,現出為難之色,許久才道:“大汗他本來也打算培養一個可以冒充至琰的人,至於原因,皇兄當知道……”
他冷哼一聲,又問:“那真正的至琰呢?”
“死了。”我面不改色,坦然道。
他愣住,片刻後才重複道:“死了?”
我點點頭:“他不足月而生,本就體質虛弱。去往郜林汗國時又受了驚嚇和風寒,加之難以適應漠北生活,一到斡爾多城便害了病。拖了兩年,還是夭折了。”
“哦?”他拖了長音,應該還不相信:“你這麼說不過是信口而言,如何證實你說的是真話?”
“無法證明。”我斷然道。
“那朕憑什麼相信你?”
“皇兄憑什麼不相信臣妹?臣妹有什麼理由非要騙您嗎?”我反而笑了。
他被我這話噎住,許久才說:“如果朕不當皇帝,對你自然有好處。”
“有什麼好處?”我凝眸向他。
“大延皇室亂了,布日古不是剛好南下麼?”
“可他得到大延江山,對臣妹並不是什麼好事。”我笑道:“如果大延皇室垮了,他就不會再對臣妹有什麼忌憚。如此,一旦君寵不在,臣妹失勢甚至喪命,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如果是至琰做皇帝,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干政……這不是你的願望麼?”
“是。”我直言不諱。
雖然今天我的每一句回答都出乎他的意料,但這樣的一個直白的“是”字卻也令他大皺眉頭。
“那不是正中你下懷?”
“可臣妹只是一個女子。”我朗然笑道:“如果沒有皇兄坐鎮,那麼強臣弱主,臣妹一介女流如何壓得住虎狼一般的文臣武將?如此還提什麼干政呢?”
“你不是沒那個本事。”
“可臣妹沒有那個力量。”
他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盯住我的眼:“你是說,如果給你兵權財權,你就能壓住那些心有不軌的大臣了?當真好大口氣!”
我這才恍然我這樣說恰是戳了他的痛處——他登基時原也有兵權財權,奈何一場大仗敗得一塌糊塗,竟把皇室直轄的軍隊給盡數折在了郜林大漠,國庫銀兩也皆被揮霍一空。
按理說,那仗雖敗得極慘,但該不至於將國庫的銀子統統花光吧。說不定這筆銀子還養肥了不少蛀蟲……
而現在強枝弱幹之兆已顯。兵權握於諸地大將之手,大戰雖過去幾年,但國庫始終空虛,如此,想建立一支聽命於皇帝的軍隊,是何其困難之事!
冬珉的臉色卻稍微正常了一些,他猶疑,舊話重提:“你總該向朕證明至琰真的死了。”
“……臣妹寫信給大汗,請他把至琰的墓掘了,把骨頭送來給皇兄看看麼?”我貌作猶疑,蹙眉道:“或者皇兄可以告訴臣妹,我給您什麼東西,您才會相信呢?”
他許久不言,終於說出的話卻讓我心中一沉:“滴血認親。”
“那隻能證明那孩子不是至琰,卻說明不了至琰已死。”我自己提出了置疑,以打消他對我的猜測:“這樣皇兄不仍是不能放心嗎?”
“只要他不是,就夠了。”他似乎不願再說話了,轉過身去:“你要說的就這些?若只這些,便……”
“請皇兄儘早處斬丁勳——臣妹要說的實是這個。”我打斷他的逐客令。
“他的供詞,你可知道?”
“他會說是大汗誘他造反,而臣妹在此事中也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對嗎?”
“你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威脅過臣妹——雖然沒有明說,但臣妹猜得出他的所想。還有什麼是比中斷臣妹與大延皇室的關係更可怕的威脅呢?”
冬珉用一種難以捉摸的眼神打量我,再開口,卻帶上了某種久違的負氣:“可你也曾率軍與朕為敵!那時你就不怕皇室拋棄你?”
“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臣妹還是清楚的。那時我在斡爾多城裡,若是不與皇兄為敵,只怕當即就被大汗處死了……大延嫁公主到漠北,可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