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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過面前的食案,走出偏殿時,又回頭對她一笑:“對了,你不要妄想找宮女太監什麼的替你通傳訊息。你那個乳母,在你從惠音庵失蹤的當天便被廢帝捉回宮中,當著滿宮下人的面,活生生用木橛子釘死了。本宮估摸著,這雲上宮,可沒有想嚐嚐木橛子的下人……你不是說本宮鐵石心腸麼?本宮再教你一個詞,叫做心狠手辣!”
看著她快哭了的樣子,我終於出殿——也許,真要叫我處死誰,我還不一定有那個膽量。現下,也許嚇嚇她就好了。
出了殿門,柳公公已經迎了上來:“殿下,車駕備好了。”
我點點頭,又向偏殿外值守的宮人們道:“看好月升長公主,如果她不見了……你們知道自己的下場。”
見她們一個個都應了,我才上了雉尾轎,準備去天牢看看安向禮,順便問些在瓊月這裡決計問不到的話。
自從他在大殿上被我一頓羞辱之後,至琰居然不怎麼限制我了。那塊出宮令牌,也沒有再要回去,由我什麼時候想走便走。
但是,今日這雉尾轎到了宮門口,卻再抬不出去——那守門的衛士竟向我轎子一行禮:“長公主殿下,皇上請您不要出宮。”
“怎麼?”我不出聲,自有戲雪上去反詰:“為什麼不能出宮?”
“陛下有令,見到長公主,就請您速速去南溪館,他有事要召您……”
又是南溪館?看來今天去盤問安向禮的計劃要作廢了。我制止戲雪還要再說的勢頭:“那便去南溪館吧。”
我知道去南溪館定不是什麼好事,剛才恫嚇瓊月的興奮勁兒頓時卸了多一半。
而我一進南溪館宮門,便被至琰丟來的一卷戰報砸個正著,更是無明火起。正想說他越發不曉事,口還沒開,那邊便丟來一句:“前線戰報,皇姐自己看吧。”
我頭皮頓時一緊,手抖得幾乎拿不穩戰報——他這麼說,難不成又是一場慘敗?要是把慕容朝這七萬人也賠進去了,估計等不到東南東北援軍抵達昌興都,這昌興都就要被白戎人攻破了。
“看吧。”他原本是揹著我的,此時轉過了身來,那表情卻奇異得難以形容——說是喜,卻有種難名的恐懼,說是哀,卻又有一種解脫了的喜悅暢快:“不算是……大敗。”
我硬著頭皮展開了那戰報,當下愣住了。
——慕容將軍率軍奇襲白戎糧道,焚燬白戎軍隊全部糧草,大勝。
——回程遇伏,慕容將軍殉國。
這自然不是大敗,可是,比之大敗,又能好出多少來?前線失了將軍,誰能做那主心骨?若是無人帶領,這七萬軍隊,不過是七萬待割的頭顱罷了!
當那戰報從我手中滑落,在地磚上敲出清脆的一聲時,他終於流出了眼淚:“皇姐,怎麼辦,怎麼辦?”
“……李彥裕。”我吐出一個名字:“除了他,還有誰能用?”
“……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哽咽,是不是標識他的痛悔?
“這份戰報還有誰看過了?在軍中是保密的嗎?”我終於打起了精神問他。
“是保密的。可是皇姐,這事……能保幾天?從軍中傳到這裡就已經三天了,此時說不定……”
“派人快馬傳訊,升副將為主將,主持軍務。現下白戎人沒了糧食,定然急於攻城奪倉,不見得還有心思和大軍決戰。如果可以,讓他們儘快撤入附近的城池……對了,他們附近能防守的,是哪一座城池?”
至琰的臉突然顯出虛浮病態的蒼白,他的眼淚還掛在頰邊,一絲苦楚的笑卻浮上了臉頰:“沒有了,皇姐……他們能進的,只有昌興都了。”
寧死不避
我以為我聽錯了。可是至琰蒼白憔悴的面色正告訴我,我根本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聽,這一切都是真真的事實,絕沒有半點摻假。
“怎麼會這樣呢。”我喃喃道,其實,我並不想去問誰,也不知道有誰還可以讓我問。這一句,不過是不甘罷了。
“打敗了。皇姐,是咱們戰敗了!”至琰的聲音不大,卻藏著極端的不甘和壓抑。
“你還好意思和我說是因為戰敗?!”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也顧不得他是不是皇帝了,揚起手指著他的面門直斥,指尖幾乎頂上他鼻尖:“如果不是你,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斷了和郜林汗國的關市,大汗他至於對我們亡國滅家之禍不聞不問嗎?如果不是你拖了兩天不理軍政,白戎人能那麼快就攻破資州城嗎?你知道資州城裡有多少糧食嗎?夠他們吃飽喝足了再進攻咱們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