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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前幾步,問:“殿下,有什麼事?”
“這附近有人家嗎?”我問道:“小公主病了,要找只雞殺了灑血……”
他皺了眉道:“這事要回稟將軍知道,可……”
我不待他說出下面的話,褪下手腕上的一隻象牙鐲子遞給他:“煩勞您行個方便。”
他飛快接過了鐲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齒,便打馬去向丁勳稟報。
馬蹄聲很快遠了,再近時,我緊張地捏緊了裙角。我生怕丁勳會不應——雖然珠嵐的作用他應該很清楚,但也難說身受重傷時心情煩躁思維混亂,很可能下出讓我無法接受的指令。
那士兵撈起車簾,衝裡面喊了一嗓子:“殿下,將軍答應了。”
車隊停下,除了保衛——或者說看守我們的幾個士兵外,剩餘的人都去搜尋人家了。從天邊染上黛青色開始,直到明紅色的雲朵大片鋪展的時分,他們才從一戶偏僻的農家抓來了一隻撲騰不已的大白公雞。
可是看到這雞我卻傻了眼,該如何做才能“驅邪”呢?據說這是民間一些女人的特技,可我莫說親見,連聽都沒聽過具體的做法。
士兵們也沒有誰知道這事情該如何做,一群人繞著一隻被布帶捆住爪子的公雞,居然面面相覷無計可施。
此時,茨兒似乎下了莫大決心,拿起一把刀,走出人群,道:“娘娘,奴婢幼時在家,聽說過這事如何做……今天無法可想,只得由奴婢試試了。請您抱著小公主在車上靜坐著,不要掀簾看。”
我雖不信她真能驅邪,但事到如今只好由她,便回了車裡,將珠嵐摟在懷中。
在車外響起淒厲雞鳴的同時,珠嵐睜開了眼睛,眼白已經佈滿了血絲,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緊緊抱著她,她卻不看我一眼,只是不住驚啼。
車外的雞鳴聲漸漸嘶啞微弱了,珠嵐的哭聲卻一陣比一陣大。我手足無措,除了為她拭去額上的虛汗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但是,當茨兒掀起車簾回到車裡時,哭聲卻猝然停下了。茨兒臉色虛白,手上沾滿鮮血,她將手指在珠嵐額上劃過,一條血跡像是神符一般留在小女孩雪一樣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分外顯眼。
可珠嵐真的就不哭了。茨兒這才隨手抓過車簾擦手,但那血跡總也擦不淨。我細看,才發現她的手背上已經被雞爪撓出了幾條深深的傷痕,新鮮的血液仍在湧出。
“要緊麼?”我一時找不到止血的布帶,便從自己的裙襬上撕下一塊,想替她包紮,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原來我出了宮,沒有了父親和丈夫的照拂,當真就是廢物一個了……
茨兒接過那一長條綢子,草草裹住傷口,又解下自己的腰帶束住,就算包紮好了。
我滿懷歉意,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可她不以為意似的,反而問我小公主怎麼樣了。
經這一鬧,時間又耽誤了不少,再次出發時,天已經黑了。除了車輪轆轆馬蹄篤篤,一切都安靜下來。車裡車外,都沒有人說話。
這樣走下去,也許明天早晨就能到臨薊城了——那不是我的封地麼,可馬上就要變成囚禁我的牢籠了……如此想,心情便愈發沉重起來,更要命的是,非但我得呆在那裡,連我的女兒也不能倖免。
也許那時候驚嚇珠嵐的人就是將她偷偷抱出來的人,我心中突然掠過這樣一個想法——那人先讓珠嵐對他產生恐懼,然後偷偷把她抱出來,珠嵐害怕就不會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丁勳果然也有人安插在羽瞻身邊。
直到茨兒開口,這讓人窒息的寂靜才被擊破:“娘娘,您說那使臣的一匕首捅得重嗎?”
“反正不輕就是了……”我沉吟道:“那匕首沒了柄,應該是從踝骨刺了進去。”
“丁逆會因此殘去一腿麼?”茨兒的眼睛裡閃著光。
“也許會。”我將珠嵐換個姿勢抱著:“應該說,很可能會。那匕首想必沾著些髒東西吧。”
“如果他因此死了,我們該怎麼辦呢?”茨兒似是無意問出這話:“是回大延宮中覆命,還是返回郜林汗國?”
我愣了一會兒,猶想不出如何答她。丁勳的實力我並不瞭解,雖然囚禁我們幾個女子是足夠了,但能不能和冬珉抗衡卻很成問題,如此,我也不大可能和冬珉鬧僵。
我搖搖頭,想把那些思緒趕走:“現在且不論他死了我們該怎麼辦,更該好好想想的是——如果他死不了,我們怎麼辦?”
不待她接話,我又自己答下去:“如果他死不了,我們得按照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