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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勾出了那個傳聞,楊家世子不惜傾城之財,只為美人一笑的傳聞。
阿祿不曉得郡主為何推自己而出,而如今既是站在了眾人眼前,又被楊堅這一叫,也再無退路,只得硬著頭皮沿樓梯提裙而下,因著腳步尚虛,行的頗為緩慢。她身上的裙襬極長,鋪展在樓梯上竟是一片旖旎令人遐想。
待走下樓梯時,忽覺腕間一痛,她低頭看去,竟是被一隻油膩的手抓住,雖看似未有任何力道,卻如墜千金般……再往上看去,不過一個醉漢,另一隻手還捏著雞腿,近在咫尺的臉,坑坑窪窪,酒氣熏天。
堂間靜如無人。
正在眾人驚異時,“啪”地一聲輕響,那手卻已是被開啟。一條白色的緞帶落下,擦拭著阿祿手背上的油跡。
力道很輕,擦的仔細。他的眼神如此專注,以至頰邊黑髮滑落卻沒有任何反映。額間緞帶所覆之處顯出一道暗紅的新傷,襯得面如美玉:“真是被慣壞了,”話語緩卻冰冷,與那動作毫不相配,“尋常百姓半月才見次葷腥,又怎會如你一般嫌惡。”
第三十二章
他這廂演著濃情,阿祿卻眸光逐漸冰冷。
楊堅於她向來坦白,自初見直言無名無份,強求自己相隨的性子來說,眼下這般於眾目睽睽下,毫不顧忌地表露情深,卻顯虛假做作了。如今是,官場江湖中人齊聚一堂,楊堅就如此將她放在了漩渦中心。
不過他既要虛假做作,自己也不好壞了他的好事。
哎……自己這麼個清心寡慾的仙姬,偏就要做什麼人間的妖姬……
“久聞沈將軍威名,今日得見果不虛傳,”阿祿抬眼,對那巋然而立的沈恆道,“小女生長於南梁,平生所願便是賞盡塞外風景。如今承蒙世子爺寵愛,特應允了三月相伴相隨,”她躬身一禮,笑道,“英雄美人自古佳話,我自願做這紅顏禍水任天下人責罵,只能求將軍成全了。”
她話間句句謙卑,聽入旁人耳中卻是恃寵而驕。
“小姐你——”沈恆未料她有這一說,愣了一愣,竟一時不曉得如何去接她的話。
正在此時,恰二樓扔下了一個物事,砰然落地卻是個血淋淋的頭顱。
頭顱砸地,黑髮糾結,雙目卻仍圓睜驚駭著。
沈恆只看了一眼,便是個踉蹌,面色大變,指著楊堅厲聲道:“楊堅!你竟敢遣人殺我副帥?!”
此話一出,場間譁然,唯有楊堅輕握著阿祿的手,斂聲道:“楊家自來忠君護國,若有人私自調兵謀反,自當先行斬殺,以保吾皇天下安穩。”
調兵謀反,這是天大的罪責。
先行斬殺,這是楊家的權勢。
保吾皇天下,這是臣子的衷心。
“你——”句句相扣,絲絲入環,說的那沈恆是變色幾變,卻無從辯駁,只恨聲道,“逆臣賊子!”
逆臣賊子四字,縱是天下傳聞,卻無人敢當面說出口。他話音未落,店內各個角落已起身二十餘人,均是衣衫襤褸面色晦暗,抬眼間卻是滿目精光。
楊堅只凝視他,一雙墨色深眸內斂無波。
片刻後,方才抬手,摒退了一干人。
“將軍誤會了,”他笑道,“楊某命人斬殺軍中副將,便是敬重將軍為人,且對將軍忠君之心深信不疑,如今心懷謀反的人已被就地格殺,還請將軍速回軍中安撫才是。”
遣客令下的極為客氣。
十萬大軍半里外嚴陣以待,卻被人取副帥首級如探囊取物,只這一項,沈恆就曉得此番無果了。“沈恆,”他陰沉著臉,抱拳道,“多謝世子爺。”
楊家世子閒適而立,執手佳人,笑道:“沈將軍言重了,只要將軍不嫌楊某插手你軍內事便好,你我都不過為吾皇效命,保天下江山為重罷了。”
明晃晃的燈光下,沈恆咬牙應,道:“世子說的是,你我都不過是為吾皇效命罷了,如今有人私自遣兵,自然不能姑息。軍中副帥被斬,沈某不宜久留,告辭了。”
言罷,他竟毫不顧屋外狂風暴雨,開門而去。
隨他而去的,還有散落坐在店內各桌的五六個衣衫普通的男子。
這一開門,瞬間又是一股勁風衝進店中,將臨門的桌椅帶的紛亂。老闆娘一見,立時高聲招呼人堵門,自己則閃身到櫃檯前將大本賬目按住,伸手去收那些吹散在各處的紙張:“天殺的,今夜誰再敢進出,老孃我就剁了他做包子!”
古來自有黑店一說,她這句做包子,直叫幾個江湖女子變了色,吐了口中方才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