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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
蘭陵王的心思,阿祿不敢去深想。
九天上的長生帝君,天地初開所降生的第一位上仙。年少時便以三天三夜天方道法而勝出佛界,更曾有擅對妖界開戰的劣跡,當然前者入載仙界史冊,後者成就其桀驁的氣魄。總而言之,那是億萬年來天界無人可以染指的神話,與她這凡間一夢成仙的小仙姬,是斷不該扯上關係的。
這些話自不必人說,阿祿心裡清明的很。
就如同楊堅,她曾真心實意地放在心裡一世,卻待曉得他本命為鬼界太子相柳時,終是想的通透了。於他命中十幾年的光陰,不過是輕鴻一瞥,又何談什麼刻骨銘心。
既是要做樣子,阿祿便只能和衣在蘭陵王身側睡下,一夜輾轉難眠,待到天亮時,門外碧月才低低請安,問是否要親身伺候。阿祿聽這話,慌忙要起身,卻不料被蘭陵王一隻手臂壓了下來:“阿祿,出了這屋子,我依舊要寵愛卿蕪,寵愛碧月,或許還有那些你未曾見過的紅顏知已。既是為自毀名聲,也是為保你周全——”
他眼中埋著萬般柔情,盡數落在阿祿眼中,將她看的支吾了半晌,才嗯了一聲,道:“王爺,阿祿終歸曾是楊堅身邊的人……”她想了整夜,才尋了這麼一個藉口,尚未說完便已被蘭陵王打斷:“阿祿,此話本王只再說一次。不管你曾經如何,今後,你只能是本王的人。”
門外再無人相喚,門內二人也悄無聲息。阿祿自那瀲灩的鳳眸中,看到了自己倒影,頭次聽到了自己呼吸聲,有些紊亂和無措。蘭陵王倒也不急,只笑著看她,兩人就這樣躺在床上,以極近的距離對視著。
“王爺,給我些時間。”阿祿最終垂了目躲開了。
長生帝君。僅是這四個字便能拉出一個天與地的距離,縱然這是在人間,縱然兩個人均是肉體凡胎……阿祿自來是個心軟的人,為人時見些野狗野貓,也要偷藏在屋裡養著,偶有難民自庵堂外經過,也要賠上幾日的傷心難過。
倒是此趟下凡,走的路多了,見得人多了,竟還學了些手上的功夫。可依舊蓋不住骨子裡的那個自己。試問,哪個女人面對如此的男人,會毫不所動?只是對於這等權勢滔天的人,她怕了,也不信了。
真心就這麼一個,交了一次再拿回來有多難?再交出去,便更是難上加難。
蘭陵王撐著手臂看她,淺淺一笑,道:“好,我給你時間。不過,不是給你時間去選擇,而是給你時間去適應,去適應做本王的女人,北齊的蘭陵王妃。”
他說完自起身下床,吩咐門外的碧月拿兩套乾淨衣裳,自己走到外間兒換好了,便先出了房門。待她走後,碧月才將衣裳拿進來,依舊是清淡笑著,伺候阿祿穿戴整齊。
阿祿出了房門,正見大廳的姑娘們極為熱鬧湊在一處,嘰嘰喳喳議論著什麼。
出了那屋子,自然也鬆了一口氣,此時見這場景自然有些好奇。恰此時老鴇走上二樓,笑眯眯對阿祿,道:“姑娘還不準備準備,今兒個端午節,王爺特地包了個大船要帶眾人去看賽龍舟呢——”
她邊說著,正掃見走廊處走來的人,趕忙拜了一拜,道:“蘇公子。”
阿祿聽她這一說,側身看來人,正是昨日方才初見的蘇合香。他正閒適一笑,對老鴇回禮,道:“老闆娘無需多禮,只當蘇某是個尋常客人便是。”老鴇眼珠子一轉,笑的更是歡暢,道:“公子你這就錯了,我這裡又不是尋常客棧,凡是來的必是恩客——”她話裡意思曖昧,聲色不高不低,恰引了樓下姑娘們的注意。
蘇合香是何等人?但是這名號就足夠頂下整個蘭馨閣了。那些個姑娘不管是有心的或是無意的,都為著老鴇這句半是調戲的話語,一個個笑的花枝招展樂不可支。
蘇合香沒有半分尷尬,只是笑意更深了一分,道:“老闆娘說笑了。”
老鴇自掃了他一眼,歡快下了樓,獨留阿祿站在樓梯口與他相對。阿祿見他安然站在自己身側,只得拜了一拜,道:“阿祿見過蘇公子。”
蘇合香深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叫阿祿?”
這一句顯帶了些疑惑,阿祿雖有不解,卻肯定地點頭,道:“正是。”
蘇合香此時方才抬手回禮,聲色平和,道:“昨日一見,本以為姑娘是這樓中的人,豈料竟是當年廣陵一戰始終聞名,卻無緣一見的阿祿姑娘。”他手中持扇,眸色依舊平平淡淡的,頓了一頓,方才嘆了口氣,道,“姑娘這些日子在北齊可還好?”
一句問候,倒如故友相見。
阿祿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