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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給了她自由出入的特權,但在他批閱奏摺時,她會默默在一旁的長塌上靜默下來,耐心的讀書;當他和眾臣商議國事之時,她都會巧妙的迴避,從不打擾他的政事。
時間久了他慢慢喜歡她看書時,認真的神色,偶在佈滿奏摺的案上抬首,見她長睫下靈動的神情,或微笑,或蹙眉,均是她看到入迷之處,下意識的舉動,彷彿無論在何時,她都有一份特別的靈然之色。
“愛妃!這本《謀策》看了這麼久有何所感?!”段其鄭見她幾日裡,捧著《謀策》痴迷的樣子,終忍不住她總是淡淡,無悲無喜的神態,開口道。
漣漪斜倪他一眼,對他肆意張揚的笑意見怪不怪,對於他那貌似親暱的稱呼,她更知道多說無益,便懶得再開口,只是簡單的就事論事,“所謂的謀策,不過是為君之道,縱其所述,得民心者,得天下 ,要讓萬人歸心,卻是件耗費心力的事情,為君者不一定要事必躬親,樣樣皆行,卻要能識人,用人,將每個人的能力發揮到極致,便是一代曠古明君了,說起來容易,又條條是道,但運用起來,能做到完美的人,卻為數不多。這便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悲哀了!”
段其鄭的眸光中晶亮起來,她只一句便抓到精要之處,讚許的點點頭,“到此時我才真正弄明白,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何能將那樣龐大的‘明月堂’組織運轉的那樣得心應手,可嘆你身為女兒,否則成一方霸業也不為過。到今時今日,聽你一席話,方覺得對你往日的疑惑盡去,確然你有那樣的膽識和能力,巾幗不讓鬚眉!”
漣漪見他收去張狂之色,言語中的誠摯不假,略略躬身道:“陛下,謬讚了!‘明月堂’已不復當日模樣,以前的事,不足一提!”
“無妨!朕看得出愛妃對戰謀定然頗有見解,不若這張圖,你幫我看看,後續發展將如何?”段其鄭向鋪展在案上的牛皮紙一指。
只要他不強迫她做不願的事,自除夕後,她還是願意和他平和相處的,畢竟為長久打算,和他鬧翻不是明智之舉。他說的未必沒有道理,這天下之大,戰亂頻起,弱肉強食,她出去沒有風笛和“明月堂”的庇護,確是寸步難行,又不能迴轉乾朝,那年歸隱的決定,冥冥中早已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她行至案前,探身向那圖上望去,華夏九州的分佈,竟一目瞭然。這樣的地形圖,她在風煙和風笛處不知看過多少次,一點都不陌生,凝望片刻後,已心中有數,“陛下,有何要問的,不妨說來聽聽,我的見識淺薄,或可說出一二。”
段其鄭見她須臾便停止凝神細看,不免有些驚訝,但想起她過往的經歷,該是有不少機會,見識華夏九州的總概況圖,心下頓覺有些不快,卻生生忍住,介面道:“愛妃!無須謙虛,你的事蹟,我多少有些耳聞,但說無妨!”
漣漪纖手點過,圖上紅色筆痕,緩緩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可是最近有戰況的地帶,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生逢亂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陛下,若想保一方安樂,並不是易事。”漣漪微頓下,凝眉望著兩道自乾朝領土而出的紅痕,指尖有些微微顫抖,那樣的排兵佈陣,她再熟悉不過,定是出自風煙手筆,他的謀略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每出一步必有後招,才能屢戰不敗,看到此處,她睫毛微閃,隱去心緒,緩聲道,“這裡標出的已再明確不過,如今要數乾朝的實力最勝,聖宣帝似乎有很多選擇,如果從大理方面出發,陛下似乎該有所行動,畢竟,現在的大理沒有選擇,而聖宣帝卻可以從周邊幾國中,擇優而選,陛下不管出於什麼想法,都要掩下高傲之心,誠心和聖宣帝取得合作機會,這樣可保大理多年安穩,畢竟於大理百姓的安居樂業來說,陛下一時的得失榮辱並不重要!”
段其鄭一時無語,低首似是在分析漣漪的話。
漣漪淺笑道,“陛下,莫怪我多言,既然您誠心相詢,我便如實而告,不敬之處,莫要見怪。”
段其鄭抬首,望著漣漪,微眯起眼眸,輕嘆口氣,“正因你說的一語中的,戳到了朕的痛處,你甚至比那些平日裡高官厚祿的權臣們,還要直言快語,他們或許心中也曾想到,卻不肯直面說出來,你只看看那戰事地形圖,便能明晰如此。看來朕真的要好好思慮下,後面的路該如何走,畢竟肩上的擔子重了,不得不更加謹慎小心!”
漣漪見他面上難得的凝重之色,方知他在國事上所耗費的心思,並不若他素日裡表現出來的玩世不恭和肆意妄為,原來一切都掩蓋在他邪魅狠厲的眸光下,作為皇上,該具備的憂國憂民之心他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