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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可能永遠得如此。至少,你得嫁人吧?”他忍不住問。
她笑:“也許吧。若哪日大哥為我安排,我就順其自然了。”
大哥!又是她那個義兄!她這混蛋,寧可跑去順其自然,也不願屈就他,可惡!
“聶兄,宮萬秋的事到底該如何善了?”
“喔,我是很想大顯神威,把他打得死去活來。不過我一向慈悲,不忍殺生,所以,我明明很好心的阻止,但奉兄,就是我那個生死至交,不小心打傷了宮萬秋,我想短期內,咱們可以安心了。”
“聶兄,其實你,才是會殺人不眨眼的那個吧。”
夜色裡,一片死寂。
隨即,聶拾兒劃破彼此之間詭異的氣氛,很哀怨地叫道:“挺之,你把我看得太過份了吧?是不是我不肯負責,你才想這樣毀謗我的名聲?”
“是你在信裡說的。”
“信?”他瞪大了眼。“我有寫過這種話嗎?”
她很爽快地答:“有啊。”
胡扯,他寫了什麼他會不知道嗎?胡吹亂蓋,蓋到連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吹牛神功,他只會極力歌頌自己,哪會扯上殺人不殺人?很想跟她辯個明白,但見夜色之下,她笑得很自然,於是,到口的話又縮了回去。
“聶兄,我的傷雖然還會疼,但應該不礙事了。我想等明天,就分手吧。”
他一怔。“可是……”
“老順發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她平靜地笑道:“何況,你也不想跟一名女子長久共處吧?”
他張口欲言,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想要死皮賴臉賴著,但她是個女的……
“以後你若有空,可以捎個信到老順發報平安。如果有難……有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說得好,好雲淡風清啊,好像他只是她生命裡的一個過客,時問到了就互道珍重,那種很不是滋味的情緒又氾濫開來。
總不能說“我偏要賴著你吧”?
這種話一說出口,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一輩子要扛著個老婆四處跑……反正,她也對他沒有心動之情。他暗惱,自己的心緒競反反覆覆了。
“好、好啊。”聶拾兒笑嘻嘻地:“就分手吧。它日我若又被宮家母老虎綁回去,一定寫信給你。”言下之意,巧妙將她定位成兄弟的角色。
她心知肚明,遂微笑,答:“好,我一定第一時問回你信,讓你不會感到無聊。”
她連他是打發時間才寫信給她都一清二楚,聶拾兒已經放棄不問她是不是又從信上看見的?
“挺之……真有趣,是誰幫你取的?”
“我大哥。”
又是她大哥?哼!
“我大哥本意要我挺起胸膛好好做人……”注意到聶拾兒賊賊的眼珠落在她很平實的胸前,她不以為意,道:“那時他不知我是女的,後來知道了,便為我改成庭字,字挺之。”
“他在你的生命裡,真是可以說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啊。”他的語氣有些酸酸的,肯定是有點受寒,再多喝幾口。
“是啊,如果不是大哥,就沒有今天的西門庭了。”
“是嗎?”他靠在牆上,又灌了幾口。
“聶兄。”她揚眉,似笑非笑地舉壺。“不管挺之是男是女,今晚,還是你的挺之小弟,你的……嗯,像趙兄、奉兄的生死至交,好嗎?”
聶拾兒轉過臉,深深注視她一眼,然後高舉酒壺,咧嘴笑道:“打你回我信的時候,我就當你是兄弟;當你捱了那一劍時,我就當你是生死至交,從今以後,不管你在天涯海角,只要你有難,傳到我耳裡,我費盡千辛萬苦也會趕過去救人!”
她聞言,難得地燦爛一笑。
聶拾兒只覺眼前一片白茫,隨即聽到酒壺相擊,等他恢復眼力後,瞧見她很爽朗地飲盡壺中酒。
水酒如泉,滾落她的唇畔,雖然爽快卻仍不失優雅。如果她是男兒身,必是他最愛結交的物件。
偏偏,是個女孩家啊……
“聶兄,你猜,咱倆之間的友情像什麼呢?趙兄與你,就像他屋子裡那盞油燈,在外人眼裡看似不定,可是,會不會滅,只有你倆心知肚明。你說,他與你是在江湖上相識,他應知在這麼短的距離說要出賣你,你一定聽得分明;他若不肯附和他妻子,說不定趙嫂子另想法子,到頭還是害了你,不如讓你逃走。”
黑夜微風,酒氣醺熱了兩人的體溫。聶拾兒並沒有答話,只是神色平靜地飲酒。
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