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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無言以對。
“媽想聽你說句實話,這幾年陳揚是不是……有男朋友?”
陳飛苦笑:“我倒希望他有,總比他這樣一個人死撐著好多了。我也是真不敢去逼他,萬一他又一聲不吭地出國了,可能死在外面我們都不知道。”
“胡說!大過年的怎麼沒個忌諱呢!”
陳飛好像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內容震到了,默然不語。大院裡別家的爆竹突兀地炸響,一室沉重堪堪掩過,新的一年終究是開始了。
世事無定,我們在判斷一個人悲催與否的時候最好也要有個標準。如果我們將陳飛的春節幸福程度量化並假定為五顆星,那麼陳揚就是半顆星,葉祺連半顆星都沒有。
千萬不要誤以為他們的實際心理狀況有多大區別,陳揚多出來那半顆星完全是因為初來乍到的傻狗一條。
大年初十,葉祺終於坐吃山空,不得已從家裡爬出來去了超市。他自己本來就吃得清淡,再加上什麼都只要原味的沈鈞彥在場,購物著實變成了索然無味的過程,到最後兩個人都沒了出門時的好興致。鈞彥剛從老家回來,整個人懶洋洋的比平時更少出聲,一首Hoel Caliornia漂浮在車內的空氣裡竟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正是這種氣氛作祟,葉祺聽到街邊有人叫自己的時候感覺十分的穿越。前面是紅燈他正在減速,扭頭一看恰巧望見陳揚手下那個小高管興高采烈的一張臉。
車子靠邊停下,此人相當自來熟地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葉祺與鈞彥交換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卻聽後頭傳來一個更加自來熟的問句:“葉學長,這位是……?”
這倒像沈鈞彥是不速之客了,葉祺無奈地回頭答道:“沈鈞彥,跟我一起合租房子的同事。”
鈞彥象徵性地點了點頭,甚至沒有正經打量小高管就重新轉向了窗外。
可憐的孩子勉強嚥下了對母校教師的滿腔熱情,身體前傾湊到葉祺附近,很快重整旗鼓絮叨起來:“葉學長啊,我們老闆剛才叫我幫忙去拿個檔案,可我的車正好出了點問題送修了,你看……能不能順便送我一下?”
葉祺實在頭大,一時無語。沒想到還是鈞彥通情達理了一回,撲哧一笑後低聲說:“我無所謂,你願意送的話就先開車回家一趟,我拿了東西先上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不好再推了,等鈞彥的身影隱沒在住宅樓一樓的大堂裡,葉祺淡淡地問:“你要去哪兒?”
小高管歡欣鼓舞:“去陳學長家。他說他一早出來忘帶了一份合同草稿,自己又在開會脫不了身。不算很遠的,就在上次我開車送你們去的那個小區。多謝葉學長~”
葉祺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沒有應聲沉下來,但由於害怕後座上的人竄到副駕駛座上來,他還是儘快發動車子又開了出去。
上次事出倉促且事態失控,葉祺其實並沒有好好看過陳揚的住處。大致是兩百平米的房子,因為地段極佳而顯得有些奢侈,採光條件優越的客廳給人一種大氣矜貴的直觀感受。小高管遵循著指示直奔書房而去,葉祺在門口略站了站便又看到了那架純白的三角架。應該有人按時去打蠟擦拭,琴的表面反射著耀眼的陽光,勻淨明亮彷彿一塵不染的夢境。
就在他難得恍惚兼惆悵的時候,煞風景的行家又冒出來了:“葉學長,你要不要看看陳學長的臥室?”
葉祺心裡哐當一響,好歹開口前強忍住了那陣意氣,聽上去還算是心平氣和:“未經允許進別人的臥室,好像不太恰當吧。”
那一晚從客廳一路糾纏到臥室,就是在他一眼望去的牆邊,陳揚大大方方地半跪下去,用當年慣熟的技巧撩撥他,繼而成功地將強迫性質的情事轉成了難以啟口的某種隱秘回憶。葉祺幾乎想轉身先出門去了,不想廢柴小朋友還要再鼓動他:“進來看看吧,我聽裝修的人說過,這臥室全部是按照陳學長以前住過的地方一點一點佈置的。我原來以為陳學長是冷血動物呢,沒想到這麼戀舊……嗯,所以我猜他肯定受過什麼感情上的打擊啦,然後就……”
葉祺簡直要仰天長嘯“你還可以再八卦一點麼”,但考慮到這種人越被搭理就越起勁,當下只好可有可無地說了兩個字,“是麼”。
非常不幸,小高管還是談興大發了。
“你看啊,我這麼猜可不是瞎猜。陳學長買的這架鋼琴比整個房子還貴,那時候他明知道公司資金鍊情況不好,但寧可沒錢買床也要先買琴。找人搬琴過來的那天我碰巧也在的,你要是看到陳學長那個小心的樣子也會覺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