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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跟她磨下去,總有個盡頭的。人人都得為自己活著,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最珍視的又是什麼。這些,無論誰都不能改變。”
葉祺握著他的手動了一動,隨即用拇指慢慢地摩挲起他的手背,只是不出聲。又走出去很長一段,小區的門都能望得見了,葉祺終於開口:“……下週學校有個去蘇黎世參加學術的活動,我原來還猶豫,既然如此我明天就把申請表交上去吧。這事我不管了,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回趟南京,十一天後我回來問你結果。”
“……”讓步來得太突然,陳揚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再(炫)經(書)歷(網)這些,那就隨你吧。但你記著,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還在這裡。”
夜深人靜。昏黃的路燈下,葉祺把陳揚拉過來親吻。柔韌的唇糅合在一起,彼此口中的酒味都已經發涼了,但心終究是熱的。
陳揚喃喃地說“謝謝”,葉祺忍著心疼緊緊擁住他,一字一句說得極其鄭重:“這一次,我絕不離開你。”
“什麼事都不會有,我只是回家去知會長輩一聲而已。”陳揚環著他的腰,輕吻落在他耳後那一小塊細膩的面板上。
“等你回來,我們就搬家,然後……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107、3
葉祺啟程的那天,是陳揚親自開車送他去的機場。
人流如織之中,葉祺拖著黑色的滑輪旅行箱過了安檢,然後回過頭來看著陳揚。驟然有點“脈脈不得語”的溫情湧上來,葉祺凝視他片刻,最後只說“快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
陳揚應了聲“你也是”,葉祺聽見了但沒有回頭,一隻手揚起來瀟灑地揮了揮,背影很快就轉過彎去了。
直到這一刻,惴惴不安才撲面而來。
陳飛暫時脫不開身,只能答應他下週末陪他一起回南京。家裡那邊,陳揚媽堅持“他要說什麼讓他自己回來說”,讓人怎麼也摸不清算是什麼意思。陳飛的母親早已成了牽線搭橋的一員干將,陳嵇則對此始終不置一詞,像是靜觀其變的態度。
放眼望去,竟是一盤詭局。幸而他們的感情已不似當年一般脆弱易折,兜兜轉轉,最重要的東西已經顯現,於是誰也不會再放手。
約定好的“下週末”還沒有到,一輛黑黑亮亮的物流公司大客戶專遞車倒是開到了樓下。綠眼睛的快遞員盡職盡責捧給他一封信,解釋道:“葉先生在我們蘇黎世要求的是專員專遞。”
陳揚愕然,接過筆簽了自己的名字。還好人家良心好,沒把付費金額印在簽收單上,否則陳揚看上一眼就得背過去。
那支鋼筆的字跡他是認識的,常年只用英雄的藍黑墨水,如珍似寶地藏在口袋裡從不離身。葉祺並不經常用它,因為害怕磨損,只在他覺得最鄭重的時候才拿出來寫幾行字。比如畢業論文最後的親筆簽名,出去翻譯時的保密協議,還有他寫給陳揚的信。
陳揚:
我借住的人家是從美國搬到瑞士來的,現在他們在過感恩節,每個人都對著火雞說謝謝。
我很想你。
蘇黎世是個美不勝收的地方,謝天謝地,我現在總算是能把景緻看進眼裡了。以前自己的心是冷的,去過多少地方都統統白去了。國家博物館裡有你喜歡的彩色玻璃窗飾,下一次你要和我一起來看。
遠行與沉思是分不開的,這話是你說過的,我一直記得。這幾天我總在回憶我們(炫)經(書)歷(網)過的那些事情,從讀大學的時候直到眼下。拋卻過去的種種顛沛流離,我們終究是幸運的。
你總在不厭其煩地道歉,可我對你的虧欠,甚至沉得不敢宣之於口。那時候太過年輕,自以為告別與相遇可以同樣輕易,歸根結底是我先放開了你。如果多陪你一個月,多陪你一年,那麼一切都會比今時今日好得太多。
我想,這世上已沒有多少人,能認定枕邊人是自己的終生摯愛。
對不起。謝謝你。我愛你。
葉祺
這真是質樸到了極點的文字,就像窗外這收斂了全部浮華的靜謐夜色。葉祺精於文辭,常常為了一兩個詞語的不盡人意而思索好幾天,輪到給他寫信了,卻心思純淨地像個剛開始談戀愛的小孩子。
他把這些平平淡淡的言語跨越歐亞大陸送到陳揚面前,只為了表達他一直壓在心底的愧疚。
這世道真是反了,被逼走的人居然還要自責,居然還在想為什麼不更倔強地選擇留下。
陳揚抱著腦袋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