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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自信心爆棚。
該專案準備到了白熱化階段的時候,好死不死撞上了後延的微觀經濟學期中口試。陳揚反正腦筋清楚,經濟學這點門道難不住他,葉祺則全靠一通死記硬背,頂著一頭亂髮兩眼血絲坐到了老師對面。
中年女老師,乍一眼看去學究氣和慈藹對半開,從鏡框的上方打量了葉祺一番,立刻又溫柔了一些:“微觀經濟學研究的物件和重點?”
一旁眾人暗自吐血:不帶這麼玩兒的,憑什麼剛才輪到老子就要在您這玻璃臺子上徒手比劃動態分析?!您這是典型的以貌取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得不面對這一鮮血淋漓的事實,每次口試都會有人被問到諸如此類的問題,經濟法會問什麼是法律,組織行為學會問什麼是組織。
葉祺裝模作樣還思考了一下,對答如流。老師低眉淺笑,頗為滿意,揮揮手放人了。
回到教室,寢室裡其他三隻都趴下了,睡得人事不省。邱礫倒也罷了,原本生活那麼規律的人忽然夜夜不眠,非昏迷不可。可王援和顧世琮昨晚好端端地在寢室裡,能有什麼事耽擱他們會周公呢。這是個問題,確實是個問題。
陳揚坐在一邊,聽他的腳步聲近了,偏過頭掃了邱礫一眼,又看向他。
葉祺抬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撫。然後在他身側落座,繼續寫資料分析。
邱礫夜裡實在熬不住,總是算完自己那塊就趴在桌上睡,我行我素。整個團隊就他和陳揚是做資料的,他睡下去陳揚只好來來回回在各分工之間協調,平白多做了不少事情,心裡壓著一股怨氣。葉祺深知邱礫的性格,只能硬著頭皮生存在眾人的怒視中,還好掃蕩的主戰場是邱礫的周身,他只是側翼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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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俱備,所有人都打扮成了禽獸,連那大大咧咧的姑娘換上職業套裝都嫋娜起來,果然人靠衣裝。
決賽的形式是Presenaion,對著事先做好的pp做最後陳述,全面介紹整套商業案例的分析結果。葉祺拿著稿子在報告廳外面的走廊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實在受不了其它組姑娘們高跟鞋的聲音,轉身走了遠了點,把半扇窗拉成四十五度角作鏡子,掛上微笑最後一次演習。
陳揚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默默背稿子,墨色西裝襯著輪廓愈發冷峻,半明半暗的立體感。而邱礫換了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只是遠遠站著望了他們一眼,就自己進去找選手席了——組委會不要求每個人都參與presening,邱礫自然而然選擇了坐在臺下。
因為是品牌活動,外聯部使出渾身解數弄來了大小十幾個媒體,臺上在除錯聚光燈,如水一般流瀉在長槍短炮上的暖黃色燈光讓陳揚有些不適應。在他的生活裡,這樣洋溢著青春熱情的時刻早已久違。
四個月前,僅僅四個月前的夜晚,他還在煙霧繚繞的兵營宿舍裡跟戰友們昏天黑地地八十分,抑或是獨自在訓練場上一圈又一圈靜默地奔跑,從暮色四合到星斗滿天。
而最為鬱結的莫過於,他竟然分不清哪一種環境更讓他內心寧定。見了人先看肩章再看臉,見了車先看軍牌再看車型,見了證件先看部隊編號再看照片……這些都是他太過習以為常的定則,而在眼前這個世界裡,什麼都格格不入。
原本以為是理想的環境對他存在著斥力,而原本如斯急切想棄若敝屣的一切卻遙遙召喚著他的靈魂。
葉祺從臺上走下來,還未收起禮節性的笑容便發現他走神,捲起講稿敲了敲他的桌子:“隔一個就是你了,好回魂了。”
陳揚閉目不語,自己負責的那部分分析內容開始像日光一樣緩緩流轉,有條不紊,將他的頭腦一寸寸照亮。葉祺親手寫出來的東西,句法嚴謹且用詞精準,無意間居然還壓著幾句頭韻,帶來一點奇妙的躍動感,母語般的流暢。
如果一個人真的醉心文辭,那麼回憶一篇無可挑剔的文章,有時也如酣飲醇酒。身邊這位筆者甚至考慮過了相同子音之間語音上的重複頻率,提供了多種強調的停頓選擇,堪稱無微不至。陳揚一邊背一邊微微發笑:葉祺完全一口美音,下了筆卻是這樣優雅的長句,每一處承接都是英式評論文章的老腔調。變態,真是變態。
陳揚的颱風並不犀利,相對於他平日的常態更是近乎溫和,卻有著隱隱的王者氣魄。就像巡視專屬領地的獅子,安閒隨性,只因為真正的胸有成竹。葉祺調高視線看過去,腹誹:怪不得他不緊張,他哪裡還需要緊張。此人不僅認為這個第一名該是他的囊中物,恐怕這在場的一百來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