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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腳步也漸漸輕盈起來。
掌櫃眼尖,一見到二哥就撇下身邊的客人疾步走來,恭維了幾句就忙不迭介紹起天和居的情況,這麼做反倒引得天和居內的客人紛紛側目,好奇我們是什麼達官貴人能讓向來趾高氣昂的天和居掌櫃如此低聲下氣。二哥輕咳一聲,掌櫃這才反應過來,不應該在人多嘴雜的地方說這些事情,同時也注意到二哥身邊的我。我不知道是因為我不常出來走動,還是他眼力太差才會沒發現我。
他的目光在我和二哥身上來回一趟,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笑意,大概是自作主張地聯想起來了。直到他發現二哥有些不悅,這才引我們上樓去。上樓的過程中他還一邊誇耀著:“樓上有雅間,若非貴客到來,平常是不對外開放的。”他滿臉自豪,連眉眼之間都在傳遞著關於天和居雅間有多麼好的訊息,生怕我們沒有聽清。我和二哥相視瞭然,只是我不清楚,這麼個心思簡單的人是怎麼當上掌櫃的,難道說二哥用人的標準是這樣低?還是這個掌櫃另有什麼過人之處?
跟著他們的步伐一步一步上樓,卻不想會見到他們:遺韻公主和北瑟王。燁炫不知說了什麼,遺韻不住的輕笑,而在她看見我的那一刻笑意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驚詫。但那也僅僅是瞬間的事,很快她就舉起酒杯敬燁炫,以掩飾剛才的失神同時也避免燁炫注意到我。
二哥制止掌櫃的催促,靜靜地等我回過神,然後在經過他們身邊時拉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暗暗用力。我立時清醒了不少,藉著二哥手上傳遞來的力量,坦然地走過去。
一切都已經過去,更何況我還戴著面紗,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我是扶風,星宇樓的樓主,若是我無法過去的迷途中解脫出來,那麼之後的我必將反受其害。理智重新歸位,按壓下方才躁動的心。
掌櫃吩咐廚子和小二上了天和居的招牌菜。我趁掌櫃忙碌時囑咐二哥讓他暫時別暴露我的身份。
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酒菜,我終於明白天和居這東琴第一酒樓確實名不虛傳,連向來不喜 歡'炫。書。網'酒的我也聞香而動,忍不住飲下杯中物。剛一入口,就覺得滿是清淡如雪,在舌尖一繞,又變得濃烈醉人。心中暗讚一聲:好酒!
酒是如此,飯菜同樣不遜色。嚐遍酒菜,我不便開口,二哥就先說:“天和居酒菜滋味雖好,卻也普通,並不能讓人一次就記住這是天和居的味道,簡而言之就是缺少自己的特色。”掌櫃認真聆聽,不住點頭稱是,然後他才開始講天和居的困境。我想:他倒也通明,先是展示天和居的優勢,讓我們先入為主,接著才道出天和居原料供給缺乏的事,這樣下意識中我們會更理解他的困難之處。
原來天和居的材料除小部分是東琴自產,其餘大都來 自'霸*氣*書*庫'北瑟——北瑟物資最優渥這是眾所周知的。而向來北瑟與東琴的商道運輸是受到官府保護的,這樣按理說星宇樓的交易應該是穩定的,不會產生現在這種原料緊缺的情況。
掌櫃小心地環顧四周,發現無人注意後才低聲說:“據說是因為最近遺韻公主與北瑟王的關係日漸親厚。原本運往酒樓茶肆的物資都大幅度減少,改道送入皇宮,而其中更多的是送往遺韻公主那兒,宮裡有訊息說是因為,遺韻公主最近總是精神不濟,御醫說需要食補,這樣北瑟王就每天都變著花樣讓人送食物給她。我心中生疑:這畢竟是傳言,一個公主能吃多少,怎麼可能讓酒樓的原料大幅減少呢?
掌櫃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就看到小二神色慌張、跌跌撞撞地上樓,口裡喊著:“不好了,掌櫃的,出大事了……”
樓下夥計見到曾與自己發生口角的北瑟商人,言語衝突又起,最後竟演變為動手廝打。等到我們趕到,看到的就是一個夥計模樣的人,他神色呆滯,嘴裡喊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而地上正躺著一箇中年男子,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口徑粗大的菜刀。
掌櫃向我們請示後,立馬上前安慰那人,要他冷靜下來。我和二哥則盤算著希望能找到遇難者的家屬私底下解決這件事,但願別與官府扯上關係。
可是事與願違,另外幾個北瑟人上來理論,而東琴國人也不甘示弱,一下子竟變成兩路人馬混戰的狀況。我正頭疼不知該如何解決當下混亂的時候,燁炫和遺韻也聞風下來。前邊眾人還在混戰,只剩下我們四人,各懷心事。我儘量低下頭,身體也慢慢往二哥後面走去,希望能躲過那道探究的目光。
這時候,突然有一支箭從我們身後朝燁炫飛去,我不由自主地想去抓住離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