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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記得了嗎？」似有所憾，伊德麗爾輕聲嘆息，雅克困惑地眨了眨眼，「什麼？」
神眷之女深深地望著他，「這句話是你說過的。面對千百人，你曾發出這一宣言。」
雅克愕然，剎那間，陡覺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我還是不明白。」露娜忍不住說道：「難道、難道老人家就不能另想辦法，去幫助別人嗎？他完全可以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捐一部分錢讓別人去做善事就行了，為什麼這麼死心眼地辦什麼魔法學院？」
「在這個大陸上，富者阡陌縱橫、貧者無立錐之地的事情太多了，有權者幾乎享有一切，而無權者能有什麼力量？想改變這一切的人，哪個朝代都有。」
美目微黯，伊德麗爾低聲嘆息，「有的人選擇革命、選擇□□，也有些人選擇了力所能及的善事，老先生就是後者。」
見四周沒有人注意他們，雅克低聲問道：「您曾經說過，只有一小部分人的靈魂能夠輪迴。我想知道像老先生這樣的人，他的靈魂如今歸於何處？」
伊德麗爾聞言，黯然垂首，「老先生的靈魂已經歸於沉寂、歸於虛無，諸神向來只收留最虔誠的信徒的靈魂，從來不管人性善惡的。」
神色黯然，她沉默了半響方道：「老先生這一生從未向任何教會捐款，自然不會被『偉大』的諸神所青睞，至於輪迴嘛……老先生並沒有這個能力，我也想帶他進入輪迴，可我沒有第二枚『狩望』了，無能為力啊……」
「我不明白！」搖了搖頭，雅克啞聲問道：「如果、如果善良靈魂不能得到諸神的承認，那麼行善還有什麼用處？」
伊德麗爾搖了搖頭，「行善，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好處。」
雅克默然，想了想隨即又問：「即便不為了什麼好處，這種行善又能在世間起到多大作用呢？」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伊德麗爾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說不出的苦澀，「永遠不要小看人性的力量！在這種力量面前，禁咒魔法算不了什麼，世俗強權也算不了什麼。」
神眷之女說道，臉色莊重肅穆，「沒有哪個王朝，能夠比這種力量存在更久；也沒有哪種巨龍的力量，能夠比它更強大！」
微吁了口氣，她凝視著蒼穹，，「他從來沒有宣告過什麼，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宣告。只要這樣一個人曾經在凡世間存活過、奮鬥過，不論成敗，他的力量就永遠不會再消失。只要這個位面沒有滅亡，他的價值與意義，終將得以流傳。」
☆、第六章 自由心靈
還沒有忙完慶典，人們就不得不開始準備葬禮。
本已準備離去的首席執政官，當即決定留下來親力操辦，雅克看對方那事事親力親為的架勢，暗想此人還真沒有一點國家元首的樣子。
原本伊德麗爾也要留下來幫忙操辦喪事，但弗里曼認為她已勞累多日，執意不讓她插手。
「雅克，你這次來，有什麼事？」伊德麗爾淡淡問道，行走在青石大道上的步履，顯得有些沉重。
「沒事！沒事！就是閒得無聊。」雅克一愣，隨口打著哈哈，有露娜在旁邊，他哪能談正事？
「哦……對了！那頭影鷲卡巴，似乎有點問題，所以我想找時間請教您。」迎視著伊德麗爾的目光，他有點狼狽的乾笑，「沒什麼大事，您先忙、您先忙！」
伊德麗爾美目微彎，笑了笑，「是茉伊拉吧？因為聖地的事嗎？」
「妳怎麼知道？」雅克大感訝異，同時不由得掃了露娜一眼。
「不用擔心，露娜也是輪迴中人。」伊德麗爾淡淡地說道：「克雷文說過，茉伊拉正在尋找聖地。他告訴了茉伊拉大概的地點，她應該能夠找到才對。」
抓了抓亂髮，雅克苦笑，「找到？找到了一條三頭巨蛇。」
「三頭巨蛇？」伊德麗爾震了震，停住了腳步，「輪迴雙蛇？牠們怎會在那裡？」
一聽到這問題，雅克不禁翻了翻白眼，他哪裡知道原因，只能將當日的情景形容了一遍。
「這麼說來多半是虛影……這樣吧，傍晚的時候，你在旅館裡等我。」沉吟了半晌，伊德麗爾說道：「唉唉……看你這樣子一定是又用異術了吧？要我怎麼說你好呢？唉……」
不置可否的訕笑了幾聲，雅克將旅館的名字告訴了伊德麗爾，眼見她帶著露娜飄然而去，也無心閒逛，便急忙回旅館去了。
雅克落腳的旅館名叫澎湃，選擇這個地方，是沙哈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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