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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離開,病房外才竊竊私語聲就猛然升高,對路文良的家庭環境,眾人有了一個新認知。
病房的環境實際挺好,至少路家從沒有過那麼幹淨的房間,這病房是醫院免費提供的,算不上豪華,卻清新雅緻,也算是個免費的軟廣告了。
趙春秀瞥了眼純色牆壁上手繪的竹子,漂亮的幾個簡單傢俱,屋頂的紫外線消毒燈做成水晶吊燈樣式,還有幾淨的明窗,以及路文良躺著的那個看上去就很軟的病床。
她眼裡的怨恨濃的快要滴下來了,路文良忍不住想笑,這女人真傻,嫉恨的那麼明目張膽,也不看屋裡還有外人。
果然,幾個坐在路文良床邊的領導看到趙春秀明顯的不善目光,紛紛皺眉,沒兩下就把趙春秀給趕出去了,就連動口教訓都懶。
只剩下路功看著路文良,病房有一面牆壁是玻璃的,這是特製的,路文良一開始也同意了,一方面是為了方便拍攝,另外一方面,雖然自己的隱私應該保護,但既然已經收人恩惠,再拿喬嚷嚷著自己的人權,為免也有點太不識抬舉。他不過是個小人物,要給自己爭取些東西,不捨棄一些怎麼可能呢?
路功在外頭就把煙掐了,醫院裡不讓他抽,這會兒他嘴上叼著一根未點燃的香菸,背對著所有人,神色很陰鬱。
路文良知道,他一定在怨恨自己。
嗤……
我還沒動手收拾你呢,怨恨個屁啊。
要說父子之情,路文良對路功那可是耗的一滴不剩了。
上輩子,路文良腿上的傷就是靠著自己硬抗過來的,老天保佑讓他沒有破傷風,但之後傷好了,腿也開始小瘸,後遺症除了瘸腿之外還有風溼和骨刺,每到陰雨天,就讓人痛的生不如死,饒是這樣,路功仍舊沒把他當做兒子看過,趙春秀的兒子生下來之後被取名為路德良,吸引了他全部的視線,對路德良,路功可以算是一個寬容的慈父了,唯獨對路文良,他卻好像要討債似地從沒有個好臉色。
這其中當然有路文良的母親方雨心離開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這不是路文良的錯。
但偏偏報應卻真的就令他承擔了,路家的生意。趙春秀鄉里的農活,有人開口,路功就真的讓重傷未愈的兒子去幫忙了。
捱了幾百頓打路文良早已記不清,印象最深的是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他和趙春秀爭執了幾句,因為過大生日了,想要吃一個奶油蛋糕。
當天晚上,路功將他綁在樓房的樓梯口,抽完皮帶之後,就這樣吊了一宿,險些把他凍死過去。
這些回憶,路文良全都不願意去想起。
每當想起的時候,他就恨不得將路功和趙春秀全部砍死在家裡。
可是這樣不行,為了兩個自己憎恨的人斷送掉自己的一生,前世沒有逃離的路文良有可能會因為眼界狹隘早晚有一天踏上這條不歸路,但現在的路文良,是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油子,他明白人生最重要的到底是什麼,不用葬送自己,他一樣能讓路功和趙春秀寢食難安。
病房裡已經沒有外人了,但藥推車上放著一個小型的採訪話筒,上面的小紅燈暗暗的閃爍,路文良能看出來,路功卻不知道這是什麼。
呵。
路文良心下轉動,垂下眼,小聲的說:“爸。”
路功冷眼看著他,病床上的兒子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面黃肌瘦,路功於是憤怒了,什麼嘛,原來是在裝病算計他呢!
路文良太清楚要如何激怒自己的父親了,趁著路功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張口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爸,你不要怪李老師。”
路父果然一下子眼神就兇狠起來了。他走到窗邊朝著百葉窗拉扯了一下,關不起來,也不敢動粗,仗著外頭的人聽不到自己說話,強裝出一個假笑,聲音卻透著兇狠:“你給我記著,回了家,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餘光看到窗外的許多人神色有異,路文良心中挑眉,直播?
那更好了?
他立刻帶著哭腔縮了一下:“爸,我腿疼!”
“疼你麻痺!打你兩下還說不得了?老子養你那麼大有什麼用!回去我就把你掐死,你以為你找到靠山了?告訴你,回了家,你死了都沒人知道!”
他說著走進,抬手還輕柔的給路文良蓋了一下被子,表情很柔和,話裡卻全不是那個意思。
路文良卻正在此時,藉著路功的身形,一把將他扯彎下腰。
在外人看來,卻是路功自己弓下腰要和孩子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