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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歸根結底,是心理上有缺陷吧,唐譯心想。
他抬眼環顧四周,起碼這些暗黑風格的畫就能暴露出作者的心裡必定有黑暗面存在著,即使平時看不出來。
“他小時候也不這樣。小淵小時候很乖,秀秀氣氣的,他媽媽總說像是養了個女孩兒。十來歲的時候他突然變了個性子,我們都當他是青春期叛逆,也沒往心裡去。只是……後來發生了點事,恰好那時候性格已經開始崩壞了,從那以後就變得越發暴躁,我們再著急也晚了。這些年他年紀也不小了,大了,比以往好了很多,但其實還是沒能糾正過來。”
蘇升雖然只是在說著蘇皓淵的事,卻給唐譯一種對方在為蘇皓淵對他做的事找理由的感覺。
那些事,唐譯不確定蘇升知不知道,但不管怎麼樣,聽在唐譯耳朵裡就變了味道。
但說什麼都沒有用。
除非蘇皓淵親自跟他道歉。
那樣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大概是不會對任何人道歉的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跟他道歉了,唐譯不知道怎樣的理由能讓自己就這麼忘記那四年裡自己的失望和難過。
他低著頭看著腳尖,固定在一個位置站了很久,腿有點酸,往旁邊挪了一步。
正說著話的蘇升停了下來,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咳嗽了一聲:“抱歉,我說的有點多。”
“沒……”唐譯含糊地應了一句,表情卻看得出來一直是在忍耐。
蘇升看著他,眼裡漸漸浮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幸而唐譯的視線一直膠著在旁邊的牆壁上,並沒有發現。
抬起雙手閉上眼在眼角處眼壓了兩下,蘇升放下手笑道:“餓了沒?晚飯也該好了。”
既然不愛聽,就不說了。
反正有些事到了現在也說不清,到這地步了也沒法說,過一天算一天吧,如果瞞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畢竟那些事,不管是對誰來說,都是傷心的事。
兩個人無言地站著,沒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老保姆推門進來:“先生,飯做好了,下去吃麼?”
“擺碗筷吧。”
保姆答應著走了。
蘇升拍了拍唐譯的肩膀:“下去吧。”
點了下頭,唐譯跟著蘇升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又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畫,但很快地收回了視線,把那一室的沉悶隔絕在門板之後。
老保姆的手藝很好,唐譯本就不是挑食的人,再加上飯菜做得真的很好吃,他吃得非常飽。
等到意識到一桌子的菜幾乎都被自己吃了之後,唐譯有點不好意思,主人卻非常高興,說“年輕人就該胃口好點,別跟別人似的像是吃貓食兒”。
那種如同長輩般的關懷的話,再想到之前送他的眼藥水,讓唐譯心裡一陣發熱,鮮少得到這種溫情的他其實是個很容易被打動的人。
吃完飯陪著蘇升看了會兒電視,又吃了保姆送來的點心,已經九點半,唐譯便告辭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到底還是拿了人家兩盒手工巧克力。
回到家開啟一看,他吃的那一盒用的模具非常普通,另一盒卻是寫小兔子小猴子之類的,大概是蘇欣潔為孩子準備的模具,總覺得鏡宸會喜歡。
把巧克力放進冰箱裡,唐譯回到房間開啟電腦,掏出手機來才發現有未接來電。
去蘇升那裡的時候特意設定了靜音,錯過了好幾通鏡宸的電話。
他連忙回撥過去,那邊果然已經等急了:“怎麼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有點事。”
“哼……”知道他沒事了的鏡宸放下心來,這就開始撒嬌抱怨了,“糖糖果然不關心我。”
“怎麼會,”唐譯連上網路開始瀏覽網頁,邊歪頭把手機夾在肩膀上在搜尋欄輸入“鏡宸”這兩個字邊安撫道,“沒有比我更關心你的了,也沒有比你更能讓我關心的了。”
“唔,”鏡宸對他這兩句話似乎非常受用,“那還差不多。”
“鏡宸日本巡演東京巨蛋演唱會全場爆滿?”唐譯讀了一條新聞,用滑鼠點開,“看來我錯過了不得了的盛況。”
“上午十點的演唱會,一點結束,我到八點多才回來,”鏡宸似乎非常困擾,“人實在太多了,被堵在現場出不來,保安全都出動了,到了很晚人散了些才終於回來了,有點像是逃命。”
“也就只有你,如果換做別人高興還來不及。”
“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