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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拉到這時候的蘇家。
範君澤這不是第一次過來了,但每一次都被蘇皓淵直接關在了畫室門外。
比起二十多年前的崩潰,他這一次的反應看似非常的冷靜,該吃吃該喝喝,然而卻把自己關在畫室裡一步都沒有出來過,擺明了拒絕與人交流。
範君澤已經敲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門,但不管說什麼他都不開。
老保姆端著飯菜站在旁邊,淺淺地嘆息。
“少爺,我把飯菜放在這裡了,您記得吃。”
房間裡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音。
“範少爺,我看您還是……”老保姆遲疑著沒說下去。
範君澤緊緊抿著嘴唇,輪廓深刻的臉緊繃著。
“範少爺……”
範君澤看向老保姆,臉色和緩了些:“奶奶您先下去吧,不用管我。”
“唉……”老保姆搖頭嘆息,卻也別無他法,只能轉身下樓去了。
範君澤靠著房門直接坐在了地板上,手指一下一下地輕輕叩著門板。
“小淵,”他閉上眼,表情有些痛苦,“我知道這件事給你留下的傷有多重,但你不是已經打算試著走出來嗎?為什麼在這時候又膽怯了,有我在還不行嗎?”
房間裡悄無聲響。
範君澤也已經不再期待他會有所反應。
這樣一次次相同的狀況,讓他有些無力。
“別這樣了小淵,你已經不再是14歲,現在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為什麼還要躲起來?還在害怕嗎?”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然而這絲毫不會讓縮在自己殼裡的人探出頭來。
他明白童年時的陰影最難釋懷,而那件事的傷害也過於沉重,再加上之後被送往美國後的孤獨,蘇皓淵會有這種反應很正常。
然而他不是已經答應他了嗎?
明明說了會努力忘記,然而果然還是戰勝不了恐懼嗎?
他反覆地跟他提起他們的約定,不斷地勸慰他這件事總會過去。
然而身後的門,一直沒有要開啟的跡象。
深吸了口氣,範君澤不再繼續嘴上的勸說,驀然睜開了眼。
“如果你不靠自己站起來反抗,以後永遠都走不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樣的重話,說完後馬上後悔起來,“走不出來”這幾個字,他不該說的。
房間內,當範君澤這句話落下的時候,蘇皓淵的手驀然一抖,畫筆從一角橫貫了整張畫布。
手指簌簌地顫抖著,一時之間停不下來,他將畫筆翻了個方向用力握緊,全身驀然緊繃起來。
他也不想這樣,卻抗拒不了自己的本能。
受過的傷從來沒有消失過,即使過了二十五年,即使他已經是個成年人,然而他的怯懦卻從未改變過。
他做不到像唐譯那麼堅強,他就是這樣一個廢物。
毫無預兆地,他用力地將畫筆甩到一旁,蘇皓淵驀然站起身,攥緊的拳頭一拳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一下、兩下……
房門被“咚咚”地敲著,蘇皓淵看著被血染紅的牆壁,慢慢收回一片狼藉的手。
他轉身仰著頭靠在牆上,嗓子裡發出哽咽的聲響。
“你說得對,我做不到,不敢面對……我是個懦夫,我這輩子都走不出來……”
雖然他的聲音極低,然而範君澤卻還是依稀分辨出了聲音。
這是這幾天來他第一次開口說話,沙啞的嗓音配著那種絕望的聲音,讓範君澤的眼白也開始泛紅起來。
用拇指按了按眼角,範君澤緩和了語氣:“小淵,抱歉,剛才的話我說重了,並沒有那麼嚴重。→¤炫··書·¤·網←你不面對也沒關係,真的,不用勉強了……”
“範少爺?”老保姆又出現在樓梯口,“剛才怎麼了?”
“沒什麼。”範君澤搖了搖頭,眼角泛紅的他躲開了老保姆的視線。
然而剛轉開頭的他,頓了頓,視線又重新轉了回去。
“鏡先生過來了。”老保姆抬頭看了眼從她身後走出來的高大的男人。
鏡宸垂下頭,衝她微微笑了笑:“您去休息吧。”
“那我去給你們準備茶。”
鏡宸點了下頭,看著老保姆慢悠悠地走下樓梯,才朝範君澤走了過去。
看了眼緊閉的門板,鏡宸轉向範君澤,微微點了下頭打招呼,對方也頷首示意。
鏡宸重新